被浑浊气息所包裹的大楼猛然之间开始发生颤动,而后坍塌。不对,这不应该用坍塌来形容,而是溶解。在一片弥漫着污浊之息的环境中,小区的钢筋混凝土单元楼显得尤为脆弱,其表面仿佛被腐蚀性的酸雨无情的侵蚀,裸露出了斑驳的骨架。成群的苍蝇在空中疯狂的盘旋,它们的嗡鸣声与周围废墟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增添了末世般的凄凉感。突然,一声沉闷的撞击打破了这片死寂,一个身影被暴力地从高楼层甩出,直坠向地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玥如疾风般冲出,她在半空中巧妙地接住了李牧寒,用尽全力让他安然落地。然而,两人的身躯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这些伤口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竟失去了自我修复的能力,鲜血与污浊的空气交融,显得格外刺眼。李牧寒艰难地抬起头,目光锁定了站在废墟之巅的那个男子,他的眉头深锁,透露出无尽的困惑和愤怒。这个男人的强大超乎了他的想象,即使他借助了恶魔路西法的力量,也无法在交锋中占据上风,更令人惊惧的是,他的力量似乎随着每一秒的流逝都在增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因为世界之心碎片。”夏玥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的界域内,一轮血红色的月亮高悬在银发之上,月光洒下,照亮了她严峻的面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仿佛面对的不仅仅只是一只恶魔那么简单。男人似乎对这种游戏感到厌倦,他审视着自己逐渐腐朽的手掌,皮肤如同朽木般剥落,生命的痕迹正在迅速消逝。他轻叹一口气,语带惋惜:“人类的肉体终究太过脆弱。”这时,沐芽的声音如同幽灵般从一面未受损伤的镜子中传出,讽刺而诱惑:“那么,你是否愿意尝试去侵占一个更坚固的容器呢”“我不会让自己陷入束缚的囚笼。”男人缓缓迈出一步,他的身体在空中优雅地飘落,如同一片落叶归根。当他停在李牧寒和夏玥面前时,他抬起手指向李牧寒,眼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你并没有使出全部实力,对吗”李牧寒苦涩地笑了笑,依靠着刀柄艰难地起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透着无奈:“不,这确实是我现在的极限了……”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夏玥似乎意识到了李牧寒要做什么,可不等她劝阻,李牧寒已经沉声说道:“但这却不是他们的极限。”轰鸣声中,天空的云层宛如巨兽聚首,雷电在其间咆哮,预示着一场即将降临的风暴。李牧寒的身体开始再次发生了变化,他的半龙形态逐渐破碎,皮肤转为深邃的黑色,金色的神秘符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那瘦削男子察觉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哦……我明白了,他们竟是心甘情愿成为你的武器。”“......武器”李牧寒缓缓睁开眼睛,然而夏玥和男子心中都明了,此刻回应的是另一个存在,不再是原来的李牧寒。“身为最早被人类囚禁的恶魔之一,你的声音是否过于高调了呢”巴尔的目光冷冽,对男人投以嘲讽的微笑:“现在,我该怎样称呼你”男人轻轻咳了两声,那微弱的动静似乎牵动了他身上黏附的苍蝇,它们瞬间嗡鸣起来,像是回应他的震动。他面带微笑,目光转向巴尔,温和地问道:“你我之间……关系确实微妙,巴尔。我们都源自迦南神族,只是后世的流传,让我们成为了对立的两端……我可否将你视作我的兄弟”“哈……哈哈哈哈……”巴尔的笑声起初只是淡淡的,但很快变成了放声大笑,他捧腹不已,笑声震颤着空气:“你真是善于拉近关系啊,神与恶魔同源的何止千万,难道我们都要来一场认亲大会不成”他稍稍侧过头,目光转向夏玥。夏玥在接触到这恶魔锐利视线的一刹那,仿佛被无形的重压笼罩,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紧张。她应该算是巴尔在世之后第一个和他动过手的存在,而那一次,夏玥压制了力量十分虚弱的巴尔,但现在......“你在我必须要杀的名单之中,吸血鬼,但别担心,我和你母亲是老相识,或许我可以将你的名单往后排一些,排在那个叫林泽的女人之后。”巴尔明显是个很记仇的恶魔,不管是将他灵魂打散的名为李承天的人类,还是在他虚弱的时候将他压制过的夏玥和林泽,他都不打算放过。但现在。恶魔慢慢回过头,走向了那瘦弱的男人。“与我同源如此傲慢,如此大胆......”他手中的伏将镇魔慢慢变化了形态,最终化为了一把带着雷霆的金色巨锤。“熟悉的武器,兄弟。”男人在看到巴尔手中的巨锤之后,也是无奈的笑了笑:“我们之间并非是敌对,如果你不想与我有任何关系,那我会称呼你为所罗门的恶魔,而不是巴尔。”巴尔拧了拧脖子,就像是没听到男人说话一般,依然带着那瘆人的笑容,而后走到了他的身边。“和你这样肮脏又恶心的家伙成为同伴抱歉,我现在住的地方,还挺好的,所以......”巴尔猛的高举战锤,云层中的雷霆也在顷刻之间悉数注入他的武器之中,而后,在万丈雷光的映照之下,巴尔的声音也变得邪恶且扭曲:“滚回地狱去吧,巴尔泽布()”......与此同时,在李牧寒的身体里,修普诺斯和李牧寒都坐在路西法的监狱里,两人手中都拿着一包薯片,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电影一般欣赏着外面的动静。“卧槽,这东西说他和巴尔是同源”李牧寒口中的薯片喷了修普诺斯一脸。后者十分不满地瞪了李牧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