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杀了我。”
被周离一膝盖钉在地上的魏无忠发出了颤抖的哀求,“周离,我不像你,我不能···我不能说,让我死,保全我的家人。”
“然后呢?”
周离突然松开了魏无忠,他看着对方,失望道:“你觉得,我会猜不出你背后的人?还是说,你觉得你背后之人会相信你的忠诚?”
“老魏,你别太自信。妖管局都是因为我建立的,我还能不知道背后的弯弯绕绕?”
听到周离的话语后,魏无忠眼中顿时浮现出异样的神色。
“看在是同窗的份上,我帮你一把。”
周离蹲在魏无忠的面前,缓缓开口道:“汉家王现在赋闲在家,浅云的外公掌权,但应该过不了多久汉王就能官复原职。你去找他,和他把话说明白,汉王能庇佑你和你的家人,明白吗?”
“来不及。”
魏无忠苦笑道:“我的家人都在南京,他们被看管着。一旦我这边出了差错,就全都完了。”
“那你死吧。”
周离站起身,果断道:“没救了。”
“啊?”
魏无忠愣了一下,然后一把匕首掉在了他的面前。
“赌一把,输了就死了,死了就输了。”
周离示意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说道:“老魏,你知道的,命就一条,现在多说无益,全都要看你自己。”
魏无忠怔住了,他看着面前的匕首,又抬起头看了看神色晦涩的周离,一时间有些茫然。但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笑了。
“啊。”
他释然地吐出一口气,魏无忠还是周离记忆里那样,总是隐藏着自我。他看着周离,轻声道:“我跟你赌。”
“那就死。”
诸葛清似乎意识到了周离想要做些什么一样,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当然。或者说,只有周离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她不会觉得奇怪。
魏无忠死了。
死于匕首割喉。
“死了?”
身穿紫色短衣的男人扶了扶头上的斗笠,细着声音问道:“再确认一下。”
一身仆从装扮的小个子俯下身,抽出了短刀,插进了魏无忠的心脏之中,用力地搅了一下。
“张常侍,死了,死的很彻底。”
小个子将刀上的血渍擦干,退到被称为张常侍的紫衣男人身边,开口道:“没有气息,也没有生机,即使是龙虎山的道士来了也救不活了。”
“嗯,好。”
看了一眼魏无忠手里被捏碎的腰牌,张常侍叹息一声,颇为可惜地说道:“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小子。给九千岁大人尽忠也算是他的幸运,就是死的有些草率了些。”
看向那周围的残垣断壁,张常侍眯起眼,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小吕子,去看看那本经书。”
他指向了不远处摊开的道德经,淡然道。
小吕子穿着奴仆的衣服,踩着碎步跑到了那道德经的面前。他拿起经书,看也不看,必恭必敬地交给了张常侍。
“嗯?”
眯着眼,张常侍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伸出手,轻轻沾了些许魏无忠胸口的血迹,开始在道德经上涂抹了起来。
很快,数十个字符被血渍所染红。张常侍心中轻声默念,良久,他合上道德经,长舒一口气,轻声道:“这小子还真是孝顺。”
“小吕子。”
将经书扔给一旁的奴仆,张常侍淡然道:“上面的名字给咱家拉进牢里剥一层皮,好好问一问他们,为什么那个姓周的小子进了城,他们这帮吃咱家饭的东西不跟咱家汇报。符咒被遗失了,为什么不去全城搜查?”
“明白。”
小吕子一点头,快速地翻阅了经书。很快,他将经书用火烧毁,退入了黑暗之中。
“赵忠···同为十常侍,真是,唉。”
摇了摇头,站在小院的废墟之中,张常侍自言自语般呢喃道:“我张让手底下就这么几个好小子,你自己嚣张跋扈,丢了狗符咒不说还害死了我的手下。幸亏是你死了,不然,我肯定要在九千岁面前好好参你一本。”
“不过···”
回忆起魏无忠留下的情报,张安抹着无须的下巴,轻声道:“你死了,这债也不是不能追。”
乌鸦盘旋在高空之中,他看着一旁似乎在和自己竞速,压弯漂移的红褐色怪鸟,发出了不悦的叫声。
比雕嘲弄地看了对方一眼,一个响尾蛇机动甩掉了这只不死心的乌鸦。在向上爬升的过程中,比雕双目一瞪,炸弹掉在了那乌鸦的头上。
“噶!!!!”
乌鸦发出一声怒吼,被鸟屎糊脸的他现在很愤怒,非常的愤怒。在看到比雕挥出的破空刃后,他愤怒地愤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