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目光惊恐,好似第一次认识这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女人嘴角噙着一丝得逞兴味的笑容,双眼散发着亮晶晶的狡黠光芒正仰头凝视着他,眼底弥漫溢出一片浓浓的调戏和戏谑,小手还搭在他难以启齿的……臀部。这是她那青涩羞怯的媳妇儿不是谁家的女流氓跑出来了好好好,这么玩是吧。秦铮一咬牙,干脆连叶芸另一只手也擒住,他的手大,一只手掌便轻而易举地把叶芸两只小手锁住,扭头带着她又走进大队院子,直奔大队广播室,一张脸也沉的几乎能掐出水,说:“媳妇儿,我看这个家咱们也别着急回了。”叶芸懵逼,瞪大了双眼,“不是,秦铮,你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秦铮冷呵一声,箍着惊慌的她就钻进了广播室。刚好有村民来大队办事,见秦铮沉着一张脸把广播室屋门关上,疑惑问了一句:“秦铮,你要广播啊”啪,回应他的是关门声。那人挠了挠脑袋,纳闷不已,“奇了怪了,秦铮什么时候变成广播员了……”殊不知,广播室里一片春色。院里的如意柿子树在初秋枝头结出金灿灿的果实,细雨说下就下,晶莹剔透的滴滴雨露缓缓滑过甜嫩又饱满的果子,将熟未熟的柿子果在雨水滋润下散发出阵阵诱人气息,果香扑鼻。后来叶芸灰头土脸地回了家,进门后就一头扎进屋里。秦香娥疑惑于她为何一脸倦色,还想跟上去喊她吃饭,被秦铮叫住,“姑,她累得慌,别喊她了,等会儿我给她送进去,今天吃什么”“啊”秦香娥心生疑惑,“去大队接个电话,咋给累着了”秦铮,“……”“哦,也是,怀孕的人就是容易累,后几个月腿脚开始发肿,走路肯定不舒服。”不等秦铮开口,秦香娥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攻略了她自己,并贴心嘱咐:“铮子,那你等会儿进去的时候给你媳妇儿揉揉腿,知道不”秦铮沉默了两秒,点头:“行,知道了。”屋里,把两人对话都听进了耳朵的叶芸默默翻了个身,望着房顶的梁木条条,生无可恋地落下了没出息的眼泪。呜呜呜,她错了。她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拍老虎屁股了!……第二天,叶芸吃过早饭便打起精神干起了正事。这次回家她感受到了镇上的变化,街上多了不少个体经营户,还有几处空地正在盖新楼,太过破旧的老土坯房子也正在被挖掘机扒掉,废墟周边堆起了水泥红砖等建筑材料,无一不在诉说这个地方开始发展,即将改头换面。按照她的记忆,三年后乡镇便会划分为景区。而她所买下的那座望月楼会成为景区内的一大标志性建筑物,其珍贵程度名动各大景区,许多本地或外地的老板想花重金将其买下彰显身份,价格一路哄抬甚至到了有价无市的境地。只可惜,上一世望月楼被查封,被有关部门压着不予拍卖。这一世望月楼落到她手中,她断然也不会卖出去,他还等着以后和秦铮回来养老呢。只是在养老之前,她要把望月楼的价值发挥出来。叶芸依次把扫帚和鸡毛掸子等扔进侉子里,拉着秦铮打算去望月楼,闲置了那么长时间的房子也是时候灌入新鲜的烟火气。等秦香娥卖完绿豆糕,她就和他们说搬到镇上的事情。碍于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叶芸拜托了隔壁田婶,之后又扯着嗓门跟老太太说了要出去。老太太只挥挥手让她走。结果原本在门口趴着打盹儿的煤球忽然警惕地站起身,尾巴也不摇了,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下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煤球歪了下脑袋,发出一道疑惑的犬叫。这是煤球察觉到陌生危险的反应。正打火的秦铮瞬间停止动作,眉心拧起,灵敏地下了车,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严阵以待地朝门口看去。擦擦的脚步声缓慢传来。越来越近。煤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动作令秦铮眉心一紧,也随之攥紧了手里的木棍。叶芸意觉不妙,悄手悄脚下了车,也在旁摸了个衬手的家伙什儿。唯有老太太仍旧是一脸风轻云淡,抱着龙头拐杖,沐浴着阳光,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口的异动,直到……一个背着孩子的女人佝偻着腰身缓缓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叶芸和秦铮皆是一愣。煤球嗷呜一声发出了低低的悲咛,颠哒着四条腿跑到两人身后,无辜又疑惑地伸着小脑袋,滴溜溜的黑眼珠偷偷打量着衣衫褴褛的女人和孩子。叶芸、秦铮:“……”为什么一只狗遇到危险躲在主人身后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请问…可以给点吃的吗”女人颤抖着开了腔。大概是饿的太久,她虚弱无力的嗓音又干又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后背熟睡的孩子压弯了她的脊梁,瘦弱的身影摇摇欲坠地站在半坡之处,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吹倒。她已然不敢再前进,目光畏惧地瞧着院子里爪牙锋利的煤球。也许快被饿死的她敢顶着一条狗的目光走上坡,便已耗尽她身上仅存不多的勇气和力气。叶芸和秦铮对视一眼。这是要饭的噗通……忽然一道重物落地的动静响起,女人和后背的孩子蓦然倒地。“诶……诶!”……最后秦铮喊了田婶把人拖进院里,随即去请赤脚大夫,叶芸则忙活着倒了两碗温水,和田婶拿毛巾一点点给母子二人沾湿干裂的嘴唇。老太太仍旧气定神闲坐在堂屋门口,抱着龙头拐杖,啧了声。“傻。”一对讨饭的母子,看把他们紧张的,那架势还以为山上的黑瞎子冲下来了呢。孙媳妇怀孩子怀傻了。大孙子也傻了呦……老太太唉声叹气,第一次,拄着龙头拐杖起身,晃晃悠悠地朝叶芸走去。叶芸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