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里那边都同意放人了。乡镇运输队能不收秦铮这两年在省队立下了赫赫功劳,以他的成绩,留在省城里工作也是可以的。只是省城离家太远,他才选择了留在自己的老家。与其留在一个陌生不熟悉的地方,他还不如回老家,守着一亩三分地,守着媳妇,慢悠悠地过他们的小日子。如今不就是有人不想他好么镇上运输队是挺想要他的,就是徐龙胜他爹把他卡这里了。之前在省城里时,徐龙胜就没少给他使绊子,现在回了镇里,徐龙胜他爹开始给他孩子出气了。目前要疏通的就是徐龙胜他爹。李叔他们估计是碍着多年同僚的情分,不好意思去找徐龙胜他爹,所以才来做秦铮的思想工作,想让秦铮给徐龙胜父子俩低个头。呵,他们算盘打错了。不止秦铮不会低这个头,叶芸也不会舍得秦铮去低这个头,秦铮是个铮铮铁骨的男人,怎能向那些鼠辈低头秦铮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她始终都相信的,他就算不走那条路,前途也会一片光明。“姑,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要是真想留住秦铮,会派人再来的,也会找到更好的办法解决徐龙胜,而不是让咱们家秦铮受委屈,要是留不了,咱们也不稀罕那份工作。反正,气,咱们不受他的。”她说完,摸了摸身边秦铮的脑袋,轻声哄道:“乖,我们就慢慢等着,反正我养得起你。”“嗯。”秦铮点头,听她的。反正他媳妇不会害他。就这样,秦铮一次镇上运输队也没有去过,他的辞职申请也一直没有批下来,但他也不去报道,就那么晾着运输队。每天他的日子就是跟着叶芸做绿豆糕,卖绿豆糕。没过几天,便有人嚼起了舌根,说是秦铮为了叶芸,扔了铁饭碗,简直是糊涂。刚开始是这样。可是后来,也不知道咋传的,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是叶芸害的秦铮丢了铁饭碗。说是镇上有人来找秦铮,结果叶芸撒泼把人赶了出去。叶芸与秦铮走在路上,偶尔会有人指指点点,说她就是那个啥也不懂耽误了男人前程的人。经过这么一闹,倒是所有人都知道秦铮是个不错的人了。而她,则成了罪人。这天摆摊,郑松刚好休假,来她摊上来了十块绿豆糕,说是走亲戚用,还带来了徐天强的消息。他和秦铮许久不见,买完绿豆糕后两人凑一块儿唠嗑。两个大男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要抽烟,秦铮跟叶芸打了招呼,和郑松往远处去,找了棵歪脖子大树往底下一蹲。郑松说:“我听说你被徐龙胜他爹卡工作的事了,他们那一窝子的向来是有仇必报,这下徐天强被判了十年,我估计他们家不单单会在你工作上面动手脚。”秦铮看起来无大所谓。“只要他们动不到我媳妇儿头上,就没有多大的事儿。”郑松忍不住嗤笑,“你现在眼里还真是只剩下你媳妇了,以前还跟兄弟几个出来喝两场,现在你是连门都不出,只知道围着你媳妇转了。”“等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说到这个,郑松脸上的神情多了一抹落寞。秦铮自知失言,足足沉默了两秒,主动开腔道:“真不打算再找一个”“不了。”郑松摇摇头,道:“一个就够了,我害怕。”秦铮抿唇。他知道,郑松是害怕再有一个无辜的人被他连累了生命。郑松的工作性质比他的更危险,他的危险只在于他自己,只在于他出任务后会不会被袭击,可郑松的危险放大到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不知道哪一天,他的家人就会被穷凶极恶的歹徒给报复了。“原本我媳妇还想着把邻居那个妹子介绍给你,现在是空想了。”秦铮笑笑,主动掀开了话题。郑松一愕,嗓门立即拔高:“那个田小慧啊”秦铮点点头。两人不约而同地悄悄朝不远处正和叶芸说话的田小慧看了一眼。“你可积点德吧!”郑松连连摆手,唯恐避之不及地道:“她可是一板子能把别人后脑勺干裂的人,哪个不要命的敢娶她”秦铮瞠目结舌。他咋不知道田小慧一板子把人后脑勺干碎的事儿郑松忽然神秘一笑,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别说,我倒是挺想要你媳妇那种……”“滚你娘的!”秦铮起身一脚踹了过去。郑松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双手颤抖地指着他,腔都变了:“秦铮,你好狠的心……”秦铮一脸嫌弃,踩灭烟头转身便朝叶芸走了过去。“媳妇儿。”叶芸闻言一转身,看到他走来,笑着挥挥手驱散了他周身的烟味儿,“和郑松说完话了”“嗯。”秦铮拿起旁边扇苍蝇的蒲扇,先是扇了两下驱散身上的烟味,随后便给叶芸扇起了凉风。这会儿太阳出来又有点热了。刚站起来的郑松见到了这一幕恩爱画面,眼皮子一抽,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好好走在街上的狗,突然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上前拿起包好的绿豆糕,挂到二八车把手上就要走。“诶,没给钱呢!”秦铮一把拉住他的二八大杠。郑松心里那个气,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气得一毛一块的一沓钱都扔到了秦铮怀里,“给给给,都是你的,行了吧”“秦铮,几块绿豆糕而已。”叶芸笑盈盈地捡起了钱。秦铮固执道:“不行,一码归一码,这可是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他要是想白嫖,改天我亲自给他做。”“你行行好,我怕你毒死我!”郑松嗤了声。叶芸忍俊不禁,“倒是不知道,你的嘴怼起人来这么毒呢。”她从一沓钱里象征性地抽了两块,随即又把剩下的钱卷好,塞进郑松胸前的口袋里,“给个成本就行,不过,你突然买这么多绿豆糕干啥”据她所知,郑松家里面只有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