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几乎沉到了谷底。</br>再等了十分钟左右，领头那一缕魂，还是没凝聚出来。</br>我摸出来了一张人皮纸。</br>稍一思索，便用纸张在领头溃散的地方快速搅动。</br>能瞧见，斑驳的灰雾被吸附在了纸上。</br>魂体的灰气，和阴气的灰色有明显区别。</br>在人皮纸的作用下，领头的魂魄并没有离散，完全被吸附了上去。</br>我确保周遭没有遗漏，人皮纸都变得沉甸甸起来，才勉强松了口气。</br>将这些溃散的魂，交给领头本人，他应该会有办法。</br>我并没有叠纸人，而是将人皮纸重新折成方块，收进衣兜里。</br>再看了眼地上那双皮鞋。</br>这作为精神病院鬼打墙的节点，必然是魏有明的寄身之物。</br>甚至，我还有个揣测。</br>曾经魏有明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只不过，他翻不过用来阻拦别的所有病人的墙，裤腿被刮破了，皮鞋也留在了上边儿。</br>再之后，魏有明就自杀了。</br>因此，都没有人来得及清理这上方的东西。</br>只是，陈君到底是什么人？</br>他那身西装打扮，和魏有明如出一辙……</br>难道，最开始的一些事情，也是骗人的？</br>我一直认为，死人衣就只有那么一件，因为古着店的老板胡江告诉我，那是魏有明最喜欢的一件衣服。</br>现在看来，那只是先入为主的想法……</br>可能魏有明任何一件东西，都有寄身之物的作用……</br>陈君是因为偷窃了寄身之物，被影响，被控制了？</br>一时间，思绪繁多。</br>不过，这医院，我是铁定铁定，不会再进来半步了。</br>我提起来了那双皮鞋，转头便推开铁门，一步迈了出去。</br>拿着皮鞋的缘由，是我要破掉这里的节点，让别的人不会误入到精神病院的鬼打墙里。</br>视线忽的一阵朦胧，像是整个人被雾气包裹。</br>再下一秒，恢复了清明。</br>我还是站在医院门口。</br>外边儿只剩下两辆车了。</br>我能认出来，都是隍司的车。</br>车旁围着不少人。</br>杨管事，以书婆婆为首的下九流，一共九个。</br>以及，施瑜……</br>其实，我先前都忽略，没有注意到施瑜。</br>她是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来的？</br>除了他们十一人，就剩下黄叔在一旁。</br>天是蒙蒙亮的，所有人同时盯着我，眼神显得错愕，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