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怎么也反应不过来眼前的景象,但先前所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已经让他猜到了个大概。他还记得萧玉蓉在救自己时将自己带入到那间暗室,萧玉蓉快速地熄灭了油灯,她似乎是怕萧宇看到桌子上的东西,那些瓶瓶罐罐里盛放的东西大概率就是制造毒药的材料了。但萧宇做梦都没想到看似柔弱的萧玉蓉对这位皇帝居然有如此大的仇恨,或许真是因为庐陵王和陆贵妃的惨死吧!“你说不说!”萧玉衡大怒,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扇了萧玉蓉一巴掌。一时间萧玉蓉那张清秀绝伦的脸庞上多了一道血掌印。面对谋杀君王的大罪,已经没有人敢为她求情了,即使是一直对她关爱有加的永宁长公主萧玉婉也默不作声。只有萧玉蓉那张柔弱的脸上写着倔强和不屈。“没有人给我什么毒药,是我自己要下毒的。”萧玉衡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阿蓉不说实话,只要让朕叫人出来与你对质吗”萧玉蓉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这位皇帝。萧玉衡不紧不慢地回头看了看身后。高内官会意,他点点头向身后做了一个带人上来的动作,不多时就见两名黑衣内卫提着一个女婢走上殿来,将她扔到了地上。萧玉蓉脸露惊愕,她叫道:“春奴!”女婢脸露不安,她颤声道:“长公主,春奴……春奴都招了,长公主也招了吧!”萧玉蓉细长的眼眸眯了眯,她摇摇头:“本宫没什么可招的。”萧玉衡对着丹陛下的女婢问道:“金城公主不说,你来说,把你知道的看到的都说了,朕可以饶你不死!”那名女婢的脸上多了些许生的希望,她依旧哆哆嗦嗦,眼角多了感激的泪痕。“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陛下知道这些日子里长公主出入宫禁频繁,但长公主的目的并非是要来害陛下,而是为了陪伴多日未曾出宫的永宁长公主,大约……大约十日前,就在宣阳门,有个看样子地位不高的老内官突然拦住了长公主,奴婢那时候想要赶老内官离开……公主心善,让那老内官把话说完,老内官说有要事单独与公主秘谈,于是长公主就支开了我们所有人。”“什么样的老阉货,他们说了什么,对着众臣公一并说说!”萧玉衡道。女婢被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陛下……奴婢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奴婢只听长公主称他梅公公……”大厅之内一片哗然,重臣们又开始窃窃私语。对于女婢嘴中所说的“梅公公”总会让人想起一个人来,而多少年来对于那个名字总是出入宫禁的人们总会讳莫如深,不愿主动提起。而传言中,当那个人最后一次离开建康宫时偷走老那枚足以影响一国国祚的传国玉玺。正当重臣们浮想联翩之际,那个女婢又交代道:“他交给了长公主一张布条……”“什么布条”萧玉衡追问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猜那是一张药方!”萧玉衡眉头一紧:“你是如何知道那是一张药方的。”“回府之后,长公主将布条上的誊抄到几张纸上,奴婢当时就在场,随后长公主命奴婢和府上的几个女婢分头出外采买,奴婢是在长干里的正和堂买的药材,我那日买完药材见到同府的菱春也到了同一家药材铺买药,她手里也拿着长公主写过的纸条……”“再往后呢”“半夜里,长公主亲自将购买的药材称重、研磨,混合,装入小瓶带进宫墙……奴婢也亲见长公主在陛下茶水里下药。”“所言无虚”“陛下,奴婢愿拿身家性命担保……”春奴说着又望向了萧玉蓉,“长公主,事已至此,也无什么可抵赖的了,奴婢也是为长公主好,长公主就全招了吧!”萧玉蓉苦笑一声:“春奴,本宫一直把你当心腹对待,却没想到你会如此出卖于我……”春奴一脸惊慌:“长公主,奴婢并未出卖公主,在长公主下药之时,陛下便早已知道了。”萧玉蓉抬头盯向了萧玉衡,恨恨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杀了我,却让今晚多了不知道多少的亡魂。”“朕想看看到底是谁想要朕死,想要朕的皇位!”萧玉衡说,“但朕猜错了,萧炜那个窝囊废都敢骑到朕的头上了!真是狼子野心,人人当诛!而另外那个却在干什么呢被人追杀了一整晚,嘻嘻……”萧玉衡说的自然是萧宇,但此时萧宇却没有说话,直愣愣地站在丹陛之下。萧玉衡又将视线转回到萧玉蓉身上:“说吧!你是何时与梅虫儿勾结上的,朕一直想捉到那个前朝余孽,光想就想疯了,快说他在哪里他还在不在建康宫里!来人,封锁宫禁各大出口,任何人都别想出入!”有人领命离去,大厅中众人都望向了萧玉蓉。萧玉蓉冷笑道:“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不认识什么梅虫儿,我只知道那位老内官姓梅而已,宫禁多少人被你迫害,想要你死的人何止百千,又怎会只有一个姓梅的呢”萧玉衡根本不听萧玉蓉说什么,又命令几路人马去加强宫禁的防务。之后萧玉衡才开始定罪:“来人,先将金城公主收押,待问明所有缘由再行定罪!”有黑衣内卫上前要扯萧玉蓉的衣服,一旁的永宁长公主终于发声了:“都别碰本宫的妹妹,大齐的长公主怎能如你们这般拖拽让她自己走!”萧玉蓉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向着萧玉婉歉意地笑了笑,便走下了丹陛。当她来到萧宇面前时,她停住了步伐,此时无人敢上前催促。只见萧玉蓉落寞眼神中微微泛了些光,她叹口气道:“兄长何故回来呢若再想出这阿鼻地狱便难了……”萧宇摸了摸胸口:“随波逐流罢了,阿妹的托付做兄长的没有忘记,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