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旁边的熊一扬和谢不冬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温越。
熊一扬道:“大人,请务必要保重身体……刘兄弟、罗兄弟他们……”
他想说些什么,来劝慰温越,可往日一起拼搏沙场兄弟的尸体就在面前,最后还是哽咽,说不出什么。
这会,又过来了一阵脚步。
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大人,请恕末将来援稍迟之罪……”
“啊,刘兄弟,罗兄弟,这……这是怎么了……”
来者是祖季。
之前在大军停在团山堡稍微休整的时候,温越为防意外,特地让祖季持手令回去,从后方调一千青牙军和几百辅兵作为支援所用。
没想到这时,却是成为了救命的稻草。
这一千多人在交战关键时候杀出,烧毁了后金军许多营地。
在烟雾掩盖下,让已经是力竭的后金军认不出援军有多少,惊惧之下赶忙撤退。
这时,太阳逐渐西下。
众人将袁崇焕的遗体收拾完毕后,顾不得再多生伤感,赶快打扫战场。
至于后金兵的尸体和武器先没有去管,各部都是先整理己方战死军士的尸体,救治受伤的军士。
*****
一个时辰后。
重新搭建的青牙军大帐中,令人心惊的伤亡被统计出来了:
“大战进行到今日,我青牙军伤亡共一千九百七十六人。
“其中,阵亡殉国者一千两百三十五人,重伤者三百五十人,轻伤者三百九十一人……
“其中乙总副千总罗谦合战死,乙总丙把总刘勇战死……
“乙总甲队把总张右乙战死,营部夜不收队官陈贺有战死……
“甲总总队朝宁重伤,丙总总队张大春重伤……
“共计全部军官人数,有战死把总八人,战死甲长十三人,伍长三十八人……”
大帐内的气氛低沉,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难看。
这个名单出现,就表明这次北上的三千青牙军,伤亡过半,损失惨重。
如果不是进行的防御战,还有平日里进行了严格的训练,超过大半的损失,整只队伍早就溃逃了。
“按照我青牙军军律,各总各把各甲主官阵亡后,以副官自动任命升职,只是我军遭受这么大的损失,许多伍队甲队主官和副官全部都阵亡了,许多编制甚至都只存个名号,没有军士,还需战后重新挑选补充。”
温越点头,沉声道:“先将剩余的将士,全部重新整编到各还能战斗的将官麾下,等到此战结束后,回到青牙堡后,再重新进行编制。”
“是!”
军纪官应了一声,顿了下,又道:“大人,如今我等离青牙堡距离很远,尸体想要全部运回去颇难,除各级军官外,其余将士的遗体恐怕需要就地火化……”
温越道:“那就就地火化吧,记得要好生收拢好骨灰,腰牌等物,若有遗物书信等,也一并收拢,等回堡之后,设灵牌供奉祭祀。”
“是。”
帐中各人又是沉默下来。
终于,温越缓缓开口道:“我温越对不起大家,我身为一军之将,如果不受邀北上来取广宁,青牙军也不会损失这么多兄弟。”
“是……是我温越对不起……他们。”
温越说话间,有些哽咽。
熊一扬道:“大人有何错?夺回广宁,驱赶建虏,本就是我等作为大明臣子的本份,只是贼虏势大,居然拼命要致我等于死地,真是可恶!”
“大人重情重义,驱赶建虏,也是解决我青牙堡潜在威胁。”
钟大成惨笑一声:“可是谁能想到,我等困在此地多日,朝廷那五万兵马居然还没有到,最后还是得我等自家人救自己,哈哈,这朝廷……”
钟大成性格向来算是懦弱,在军中也是从不与其他人反驳,一副老好人的形象。
可是现在,竟然有腹诽朝廷之意,可见这几日的战事对他的影响。
祖季道:“兄弟们都是战士,战死沙场,本就是死得其所,大人不必自责。”
温越摇摇头,没再说些什么。
其实这次是他太过大意了,只记得历史上宁远之战后,后金那边开始了一连串的事情和自乱,没有时间管辽东这边。
所以温越想来,趁机夺回广宁并不是难事。
只是他这蝴蝶翅膀扇得太大了,竟然影响到数万后金精锐大军包围。
“现在我青牙军伤亡颇大,各种善后事宜,需要各将加快妥善处置。”
温越站起身来,对众将道:“各位,我等现在还处于后金军的包围当中,明后两日乃是我军生死关头,务必要齐心协力,并度难关!”
一片铁甲铮然作响,大帐内所有人都是站起身来,高声道:“我等必将同心竭力,不惧任何困难!”
眼见温越鼓舞士气,众将的心再次火热。
虽说这次伤亡众大,死了好些个兄弟,明军领头人袁都督也战死沙场,可说是士气掉到了低谷。
然而,又有一种说法叫做哀兵必胜,处于绝境当中,不难至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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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牙军大帐中商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