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的荒田和稀疏溪流之地,土地泥泞难走,即便是寒冷天气,地面已经被冻住了,但还是浅一下深一下,到处是坑洼。
这样的地形人走在上面,就很是困难,更别说骑兵了。
跟在青牙军身后的乃是后金骑兵,在这样的地形发起冲锋,简直就是找死。
不出所料的。
看见这样地形,跟在后方的后金骑兵犹豫了。
听到哨探来报,又看见天色渐黑,岳托眉头紧锁。
“贝勒爷,那些明军走远了,我们还要不要追?”
旁边有甲喇额真询问道。
岳托还没说话。
另外又有后金将官道“当然是不能追了,这马上要天黑,又是这般地形,我等儿郎都是骑马根本施展不开,要是被明军埋伏了怎么办?”
“可是不追的话,我等就会失去这股明军位置,恐怕会另外生出事端。”
“那也不行,这股明军的火器犀利,冒然追击,中了埋伏,不又白白送了许多勇士儿郎?我不同意!”
……
双方争论不休。
岳托被他们吵着心烦,喝道“行了,都不要吵了!”
见岳托发怒,众人急忙噤声。
“克尔说得对,我等不能冒然行动,况且我等兵力也不足。”
岳托缓缓道“再者这股明军极其狡猾,说不定就故意引我等进去,埋伏我等。
“因此我决定,今夜按兵不动,明日一早再继续盯着,反正这股明军多是步兵,速度不如我等,等大王那边攻下宁远城,再来解决这股明军不晚。”
岳托最后还是决定使用他父亲的战术——“拖”。
他们都是将一切希望放在努尔哈赤攻下宁远城后,却从来没有想过努尔哈赤要是没有攻下宁远城又如何。
这也是当然。
在代善、岳托他们看来,近十万的后金精锐,攻下一个两三万人守着的宁远城,不就只是时间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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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夜不收的消息,跟在后面的后金骑兵决定就地扎营,按兵不动。
温越等军官脸上都是露出了欢喜之色。
“好,这股后金军中计了!”
张大春欢喜道“大人,我们也行动吧。”
温越点头“嗯,传我命令,亲卫军、天字总,共一千五百人,立即轻装简行,所有负重全部抛掉,身上只带火铳,和一些随身火药。
“另外令王钩将五门中型弗朗机炮十门小型弗朗机炮,以及配套的火炮手一起随军轻装简行,一百名辎重兵负责帮忙运输。”
说到这,温越正色道“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大沙堡有十四里地,有些距离,因此时间紧迫,所有人动作要快,务必在天黑后的第一时间出发。
“另外朝宁,你领剩余的车辆马匹在这里扎营,能迷惑远处的后金军多少时间就多少时间,等到明日天亮后,再寻机会与我集合。”
“是!”
众将领命,各自去准备了。
很快整个青牙军阵也在原地扎营起来,而温越所领的一千战兵,以及钟大成,马名两把军士,还有王钩所奉命的炮兵队迅速地忙碌了起来。
除了必不可少的武器外,其余能够抛弃的装备物资全部不带,就连盔甲也脱了下来。
因为离着远,天色又暗。
这边青牙军在忙活,不敢靠近的后金哨探也没有探到什么情况。
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准备好去突袭的部队,立即在一些早就勘探好地形的夜不收的带领下出发。
天空中挂着的是弯月,算不上月明星稀,却也正好可以看清些路,这给行军的青牙军中有了太多便利。
冬日的夜晚,非常寒冷。
青牙军们一深一浅地在田地里坑洼中走着,又是冻着,又是容易摔跤。
但因为出发前下了禁令。
行军路途中不准出声,因此即便有不少军士摔跤后,吃痛后也都是硬生生挺着。
这一切都被温越看在眼里。
他的心里在疼,但嘴上却无情施发命令“传令下去,速度再加快一点。”
立即这条命令就被各军官层层小声的传了下去。
“守备大人有令,速度加快!”
得到命令的军官们,一个个摸到各自管辖的军士身边,小声喝着。
青牙军士沉默又坚毅,没有出声,但行军的速度更快一分。
如此,奔行了约两个时辰。
淡淡月光下,远处一个屯堡的轮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根据之前勘察的情况。
大沙堡屯堡围墙并不高厚,只是因为处于官道旁,占地广,运输方便,所以被后金军选择成了一处屯粮地方。
一千五百多人即便在夜晚行军,但靠近大沙堡后,动静还是不免惊醒了守护的建虏。
一阵骚扰后,几百个后金兵上了城墙。
离着近了,温越看得清楚。
大沙堡的屯堡似乎是因为遭受过进攻的样子,许多地方都是塌了,建虏也没有想到会有明军过来突袭,因此也没有修缮,现在还保持着坍塌的样子。
而守着屯堡的后金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