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家父曾在朝中供职,因此传下了一块玉佩。”
“虽说家父已经仙去多年,但朝中总还有一些老熟人。”
“想来方才知府大人见到软玉,便决定出手相助,乃是家父的故人。”
小少妇一边开口解释,一边细心地为苏苏将小手上的油渍擦干净。
然而,她的解释却让杨冬忍不住皱了皱眉。
如今的朝堂之上,说是一句人走茶凉,丝毫不为过。
更何况听小少妇的意思,她的父亲已经死去多年。若是如此的话,区区一块软玉,怎么可能让知府大人卖个面子?
况且……如今的朝堂之上,官员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茬。
能认出这块软玉,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或许是感受到了杨冬心中的疑惑,小少妇主动开口解释道:
“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挺奇怪的。”
“家父仙去多年,这些年来,朝中并无什么人来往。因此我也搞不懂,为何方才知府大人,能认得这块软玉。”
杨冬微微颔首,目光则聚焦在了手中的软玉之上。
软玉入手温润,表面上刻着一个淡淡的“燕”字,想来是代表着某种身份。
只是……他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
于是便开口问道:
“敢问你父亲,当初身居何职?”
小少妇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不过,下一刻她便不在意的笑笑,开口道:
“其实……此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父亲当年乃是户部的一名造册,官职不高,但由于是江南大族推举的人,一直以来仕途上倒也是顺风顺水。”
户部的造册?
杨冬皱了皱眉,飞速的在脑海之中寻找这个官职相关的信息。
其实……这个所谓的造册,不过是户部一名七品的小官。他的工作也非常简单,主要内容就是整理和检查地方上缴到朝廷的赋税。
因此,这个职位虽然不高,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实权职位。
可是……
即便如此,当今的京城知府,也没必要给他这个面子。
毕竟在京城之中,莫说是小小的一个七品芝麻官,就算是堂堂六部的尚书,官至二品,依旧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小少妇见到杨冬一脸严肃,也逐渐回过味道来。
她并非傻白甜,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成年之后,又一个人拉扯子女。
对于这个世界的潜规则,她甚至比杨冬还要了解。
只见她眉头微皱,眼眸中同样闪烁着困惑。
“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没想明白,我们这一脉,本就是徐家的旁系,多年来也没什么联系,根本不可能得到徐家的支持。”
“实不相瞒,当年家父也因为税银一案,丢了官职,最后郁郁而终。”
“我实在是想不通,知府大人为何会选择出手相助。”
杨冬闻言,眼眸中却闪过一抹精芒。
“等等,你方才说,你父亲因为税银一案,丢了官职?”
“对啊,当初京城之中,闹的沸沸扬扬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那之后,我们家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在外露面。”
杨冬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点,又继续问道:
“既然你也知晓,这块软玉可能不会有什么作用,方才在公堂之上,你为何还要将它拿出来呢?”
话已经说开了,小少妇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
只见她神色中带着一抹回忆,缓缓开口道:
“其实……这也是遵从了父亲当年的遗愿。”
“父亲被贬官之后,整日待在家中闷闷不乐,如此过了大概有半年,他便做出了一个令我恨他一辈子的决定。”
说到这儿,小少妇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只不过她对于自己的情绪,一向控制的很好,只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她便恢复了正常,继续开口道:
“我父亲选择丢弃自己的性命,不过可能是他心中,对于我这个女儿,还有一丝牵挂吧。”
“因此在他的遗书里,特意叮嘱了这块软玉的重要之处。父亲说,这块软玉在关键时刻,可以救我一命。”
“所以方才,你才将这软玉取出。只是恐怕就连你自己都没想到,这块软玉居然真的如此有用吧?”
听到杨冬的分析,小少妇只是微微点头。
“确实,这块软玉的用处,其实超出了我的预料。”
杨冬微微颔首,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之中透着一股怪异。如今自己正好有心整顿一波吏治,不妨就以此案为切入点吧。
“那些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这些日子最好小心一些。”
“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将这块令牌送入群芳楼之中。”
杨冬想了想,将手中西厂密探的令牌,递到了小少妇面前。
旋即不等她开口拒绝,便先一步道:
“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多留了,你们慢慢吃……”
……
离开范楼,
杨冬马不停蹄,直奔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