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皇上似乎许久未有这般动怒了,忍不住咳喘了几声。
商启言连忙上前一只手轻轻锤着皇上的后背,另一只手在皇上的胸前不停地顺着气。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千万别气坏了。”商启言满脸担忧。
“你也给我滚!”皇上吹胡子瞪眼睛。
商启言在他身边有三十几年了,本该是他最信任的人。
贤妃既然会被他赐号为贤,可见在皇上的心目中,她的确是个贤惠的女子。
可是今天,这些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虚与委蛇,阴阳脸孔,就算他贵为皇帝,也不禁伤心失望。
“陛下!您打也好骂也好,若是能解气,拿刀剐了老奴也成。”商启言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只求您别气着自己。”
“把柳弥章给我押起来。”皇上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太累,也许是不想看见任何人,“任何人不得求情,明日辍朝一日,朕累了,要好好歇一歇。”
终于,退朝了。
许多人心里怀着不甘,还有许多人犹疑不定。
当然了,也有人幸灾乐祸,隔岸观火。
皇上并没说如何处置贤妃,因为自从说完明日辍朝一日的话后,皇上便不肯再发一言了。
后妃们各自回宫,像约好了似的,彼此之间没有一句交谈。
“事情怎么会这样?”皇后看着梁景像审贼一样。
“小的实在不知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梁景说,“之前我们自以为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跟糊弄鬼没两样,还万全的准备!这件事是你和商启言一起审的,皇上今天不说话,将来必要追究。到时候你该如何自保?”皇后嘴上问着梁景,实则在为自己担忧。
傻子都明白,梁景是她的人,奉的是她的意思。
“娘娘放心,我和商启言早就商量过了,万一出了岔子也有人顶罪。”梁景说,“必然不会连累到娘娘。”
“连不连累又能怎样?皇上心里只怕要结疙瘩了。”皇后哼了一声,像是叹息,又像是冷笑。
“皇上心里始终是倾向于娘娘您的,”梁景劝慰道,“不管怎么说,即使在您的生日宴上出的事儿,绝不是您下的黑手。所以从源头上娘娘您就是清白的。
至于福妃的事,葛青已死死无对症。何况他死前已说了,指使他的人就在朝堂之上,那必然不可能是皇后娘娘您。
经此推去,就应该是那个幕后真凶让他在落网之后说出福妃来顶罪。
所以自始至终,娘娘您都是受害者,从来也没想过要去害人。只不过是阴差阳错才出现了那样的局面。
皇上到时候会责怪办案的人,也绝不会怪到娘娘的头上。”
皇后听他如此一说,心情平顺了不少,但依旧不甘心“这个葛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是千想万想也没料到事情会变得那么吊诡。”
梁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附和。
他想着等过几天风波平息了,得去见一个人。
贤妃宫中,康广有些坐立难安“娘娘,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呢?国舅爷已经被押起来,要不让皇后想办法帮着求求情吧!”
贤妃却并没有多么沮丧,又或者她并不愿意显出颓唐的神色。
康广又说“这五皇子也真是的!皇上都几番几次的说退朝了,他只是抓着不放。”
“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坐以待毙呢?”贤妃终于开口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呢?看来是少不了受惩处了。”康广说。
“受惩处,便受惩处吧。”贤妃笑了一下,“明眼人都知道咱们是在为谁办事,皇上自然心里也是清楚的。别说是咱们了,就连商启言不是也就范了吗?”
“娘娘这么一说,倒也真是的。咱们不过是为皇后,为姚家办事,皇上想必最终小惩大戒,皇后还要记咱们一份人情呢!”康广的脸上添了几分喜色。
“唉,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局咱们终究还是败了。我哥哥的仕途多多少少总要受到影响,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翻身。”说到这里,贤妃才显露出惆怅。
“唉!本来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谁想竟然会生出那样的变故。”康广直呼咄咄怪事,“这卫忠难道会妖术不成?”
“先别想这些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告诉咱们宫里的人,从现在起全都闭门不出,听候发落。”贤妃的心思还有些乱,今天的事情纯属陡然生变,让她始料未及。
她现在心里想的最多的是,葛青背后是否真的有人在指使?那个人是谁?
芙蓉宫的宫门也紧闭着,没有人出入。
卫忠自始至终都表现得颇沉稳,直到回到宫里,不由得膝盖发软,要不是小徒弟扶着他,只怕就要跪在地上。
“好了,没事了。”福妃安慰她,“叫他们扶你进去歇着吧。”
“多谢娘娘体恤,小的没事。”卫忠一边笑着一边努力撑起身子,“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呢,怎么能歇着?”
他们进了正殿,不相干的人都留在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