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幸存者不断的从睡眠舱里醒来,来到个个医疗点包扎治疗。
这种时候很费人手。
顾生还安排一些人负责指路,从睡眠舱一直指到医疗点。
遇到腿脚不好的人,就扶着抬着他们过来。
方毅看着摇头:“去手术室,这里处理不了。”
从他站的地方,能看到两个手术室,一个是冯医生和他的医疗小组,另一个也是基地过来跟车顾生一行的医生。
顾生回城一趟,把两个手术室和两个专业的医疗小组也带来。
又有幸存者过来,方毅和俞全明一面忙活一面说话。
方毅笑:“幸运儿。”
俞全明笑:“对,幸运儿。冯医生以前很难请到,现在被基地派来给他当跟车医生,另一位我们也辨认出来,全球有名的内科医生。”
方毅笑容满足:“基地对我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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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全明笑:“你也是幸运儿,我以前就说过基地长更像是对你好。”
方毅:“哈哈,我现在也有这感觉了。”
吵闹声哗的一下子起来,离的很远,在地下通道里很快传音到这里。
方毅和俞全明赶到,顾生也刚好赶到。
三五成团的人扭打在一起,从新包扎的纱布分辨出一些是刚出睡眠舱的幸存者,另一些身上没有明显包扎痕迹的,是停车场原本的幸存者。
骂声四起,一听就懂。
“咱们的仇就在今天了结!”
“某某,你坑我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账非算不可!”
寻仇的。
从山里救回来的人,和停车场的幸存者狭路相逢,旧仇爆发。
方毅俞全明连连呵斥不起作用,顾生叉着腰想了会儿,带着廖随从这里离开,很快两人和一个救援队员开过来三辆拖斗卡车。
顾生站到车顶上,通讯器扬声传遍角角落落。
“我们千辛万苦救你们,不是为了助长你们寻仇,但是你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们也没有本事阻拦。只是,不要见面就闹,请体谅一下挖掘工人的辛苦,他们倒着班的干,才挖出几百万人容身的地方,大家都看见地方不大,有点拥挤。寻仇的你们打起来,势必波及到无辜的人。现在我以救援队长的身份宣布,给寻仇的摆擂台,你们到卡车上打,生死不论还是点到为止都事先说好,但是不管生死不论还是点到为止,其中的一方只要跳下卡车,这次寻仇就结束,跳下卡车的人到车下面不要再挑衅,也即是只要不在卡车上面都不许打!”
他眼神找一找,不管从山里救出来的人还是停车场原本的幸存者,都有各自归属的小团队,有个带头的。
就像陈道生的人,只找陈道生说话就行。
金繁钢厂的厂长还没有恢复,但是有高工管事。
此时,车下有闻讯而来的几个带头人。
顾生提高嗓音:“打擂台的规矩,除去我说的,事先约好生死不论还是点到为止,其余的下车就不能打,不能背地里使阴招波及到其他人等等,你们自己定好。每个厂、工会还是团队,带头的人帮他们定下来。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想乱就乱,现在这里有近四百万人,有十分之一的人混战能把大家性命全端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人或者有团队不听,非要制造混乱,认为这样自己就能占山为王。第一,我会开枪,第二,我开枪只保护我的救援队员,然后我们一走了之,不再管你们!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我们自带食物和药物来到这里,我们从山上救回来的是人,山里没有任何生活物资,近四百万人现在使用的药物,吃的食物,都是我们带来的!把我们气走了,谁还管你们!秩序,理当由大家一起维持!”
他说到这里,气呼呼的准备下来。
走到车厢边,弯腰欲下时,忽然又站直身子,对着方毅敬礼,严肃道:“寻仇打成残疾的人,我不带!请指示。”
方毅还礼,沉声道:“同意你的决定!”
顾生再次敬礼:“是!”
又打算下车,忽然又想到有一句没有说,再次大声道:“如果我可以提建议,大家先按捺仇恨,活着才是王道!现在住在这里并不算安稳,等到基地,日子安稳下来,再寻仇不迟。如果你们听不进去,只能在车上打,这样不会引起混乱!”
说完,他跳下车,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拔出枪横在手上,笔直瞪着三辆车的车斗。
廖随看到他的姿势,觉得挺好笑。
跟过去道:“你这是监打还是监杀?等下不守你的规矩,你就打算直接开枪?”
顾生冷笑:“冰天雪地的,把他们从山里弄出来容易吗?供给他们食物和药物容易吗?如果我们此前没有对周边城市救援,直接来重城的话,仅凭我们一个城的物资,拿出四百万人的消耗相当困难。现在大手大脚花的,是我们此前共同的辛苦。我们还能先供给一顿粥加咸菜,帮助他们调理肠胃,那是我们城区近一百万人在做饭,一锅一锅熬出来。救援不容易,抢救物资不容易,做出成品也不容易。好嘛,他们吃饱喝足,药也用了,一声寻仇说不好死多少人。早知如此,我何必救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