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现在军心涣散,大家知道乌拉有过万大军,来势汹汹,以为必死无疑,皆怯战不敢突围,这可如何是好?”
褚英与代善两人相视一眼,将我从马背上放了下来,然后和代善二人骑到队伍了的最前列。
那身姿在黑夜的映照中,显得格外宏伟和凛冽。
“各位将士——”褚英对着黑压压的士兵们喊道,“我褚英,从出生起到现在,一直追随着汗王四处征讨,不曾败过!曾经,我问过汗王,我们为何要打仗。他说,你看,那当年那古勒山一役,即便我们在城内安养生息,也总有人觊觎我们的家财、我们的壮士、我们的美酒和女人。这世间,弱肉强食,何时停止过?若不想看着这些生生被别人夺去,我们唯有一战!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守护我们的家人、族人!”
代善跟着配合着他的兄长说道:“我十二岁,就跟随汗王上阵杀敌,征战多年。今日汗王虽然不在,但有我和大哥二人在此,尔等无须愁惧。十五年前,那布占泰乃是我建州的阶下囚,为奴为隶,铁锁系颈,为了让他接管乌拉,汗王才放了他一条生路。没过多久,他便背信弃义,纵使他今日又再大的能耐,他的命还是我建州给的!”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们大丈夫,战死疆场,马革裹尸,重于泰山!且不说我们现在以寡敌众,就算是只剩一兵一卒,也要和敌人来个生死较量!况且老天有眼,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汗王英名夙著,此战必胜!”
底下的两千余众皆悉耳聆听着这两位主将的誓词。
“我们杀出重围去,不谈什么天下大义,不谈什么苍生百姓,只为我们自己,只为回家再见一眼家人!生有何欢,死有何憾!杀出一条血路来,让乌拉军看看,我们建州子弟的威风!”
“对,杀出一条血路来!”下面已经有不少士兵起立响应了起来。
“吾等远誓死效力汗王!”
一人,十人,百人,千人……响应的人越来越多,士气大涨!褚英与代善欣慰地相视一眼,唱起建州的民谣来。
“哼着游牧谣,眺望费阿拉;栅内好荣华,栅外好河山;满山飞龙蹿,成群赤兔还;建州女真在,英雄还复来……”
我在底下听着,不由得红了眼眶……
地下的士兵皆跟着喊道:“建州女真在,英雄还复来!”
“建州女真在,英雄还复来!”
褚英和代善这一番话,不仅士气大振,更是将乌拉军吓得不敢动作。连费英东和扈尔汉都不由得夸赞道:“二位贝勒实乃我建州之幸呐!”
外头的乌拉军,见里头气势汹汹,呐喊滔天,不知放生了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趁着这时,褚英一声令下,全军如潮涌一般向外杀出重围去,他将我拉到他身后,一路斩杀敌军。血时不时地打在我的身上、脸上,我能感觉到他的刀挥舞在我耳边,一下又一下,一刀又一刀……我不敢睁眼,也不敢去想去听……时不时有温热地血洒在我的脸上,我恐惧地睁开一丝眼帘,只见褚英鏖战多时,早已是血染战袍了。
建州军虽然气势够足,个个将士都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可毕竟乌拉军人数太多,形势渐渐转为弱势。再加上整日行军,又连夜作战,战斗力不免锐减,明显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就连费英东也是一脸绝望,对褚英苦笑道:“大贝勒,这估计咱们两最后一次并作战了。”
褚英却不然,仍在奋勇杀敌,“说什么傻话!”
就在这时,远处呼啸而来一大队兵马,扈尔汉喊道:“他娘的!乌拉还有援军?”
谁知那一大队人马如鱼涌般窜如了乌拉军的后方,原本还在输死对抗这的乌拉军一下子骚动了起来,乱成一片盘散沙。
布占泰人高马大,在乌拉军中分外显眼,双手拿着战锤吼道:“慌什么!都给我杀!”
乌拉军里却传来阵阵惊呼声,“不好了,建州……建州的大部队来了!”
众人闻声向那支部队的旌旗看去,费英东欢呼道:“是援军,使我们的援军来了!三都督终于肯出兵了——”
乌拉军一听有援军,免不了军心大乱,所谓兵败如山倒正是如此,上万人的大军在前后夹击的情况下,一下子溃不成军。
“这……这不是三都督的旗号啊?”费英东正疑惑间,转头朝褚英大喊,“大贝勒,来的是正红旗!”
援军的主将正超我们的方向奋力厮杀而来,那个身影确实如此熟悉……
皇太极!是他!他穿着战甲,骑着乌云兽,举着金背斧在人群奋勇厮杀,那身影翩若惊鸿。是乌云兽带来了援兵!终于——是来了。
代善驾马前来,与皇太极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带着兵马乘胜追击。
一路上早就被尸体给堆满了,我直直地望着皇太极,心里充满激动、愤慨……一时间热泪盈眶。他也正看向我的方向,驾着乌云兽朝我而来,眼看他就要到我跟前,谁知横空出来一人挡在了他面前,那人拿着一对战锥,体型彪悍。
褚英对着布占泰喊道:“贼酋布占泰,你已陷入我建州大军的包围之中,还不快快投降!”
布占泰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他人,只双目充血地盯着皇太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