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可以问心无愧地告诉你,陷害大哥的人,并不是我,你不要以为自己在祖宅里发疫病那段时日所做之事无人知晓,儿子是不想有人再继续因为你犯下的错事而付出代价,一个人生受了这份冤屈,你就莫要再挑东捡西的,指责我做得还不够好。”
郑氏脸色急剧变化,大声道:“不是你?那是谁?”
她一直以为是他所为,才没有坚持已见查找下去,若是另有其人,又是谁知道了真相跑来报复?三房还是二房?到了这个地步,那两房还敢整幺蛾子?连四房那个庶子都识时务地认了怂,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跳脚?
宋珩怒而摔笔,“是谁你就莫要再问了,该你得的,不该你得的,你都得到了手,还想怎么样?”
郑氏被他少见的怒气吓得一怔,如果是大儿子,怎么会这么对她?要是早知道当初下手的人不是他,她就该私下里查证清楚,想法子替大儿子证明清白,何至于要在他的面前受他这份不尊不孝的闲气?
可如今事已至此,过了这么久,证据难找,回不了头,她只好识时务地软了语气,“好!不问就不问!这天下间,怕是再没有我这般做母亲的人了。”
郑氏说完,开了门准备离去,却见外面傅芸端着杯茶站在门外,她斜眼扫了傅芸一眼,这夫妻二人一个鼻孔出气,她同样是从来未曾把她这个做婆婆的放在眼里,她拗不过那混小子,就不信真的治不了这个小女人,不下蛋的鸡,迟早得收拾了她。
傅芸把他们母子二人刚刚在里面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没错,她就是故意来偷听。看到郑氏进去以后,宋珩把李明祉赶了出来,那小子一出来就是一通的抱怨,她猜到,他们肯定又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就故意端了杯茶过去,听一听墙角。
没想到这一听,还真就又让她听到一些新奇的说法。
当初在庄子上宋淳出事情,她是亲眼看到二房宋泽曾去过那个房间,那么大的丑闻,她以为祖父应该要彻查清楚给众人一个交待,找出惹祸之人告慰老太君的在天之灵,没想到最后只惩罚了宋淳一个人就这样不了了之。
现在她又听到宋珩说起当初在祖宅里疫病时期,婆母做了什么,聪明如她立即就猜到了,时至如今可以确定,那疫病的传染性并不强,不是亲密接触,一般都不会传染。
最开始染病的只有宋淳和二房的刘氏,后来三房和四房的相继都有人传染,最不可思议的是,二房的拿自己戴过的手镯去害三房,偏那个时候刘氏病重,没法辩解,最后也死在了病床上。
假如这个事情不是二房,而是另有其人,那也只能是郑氏,她也同样恨三房,不是宋仁尚,他们的事情不会被揭穿,以她的性子,完全有可能指使人去做这件事。
三房将宋仁尚之死直接指向二房刘氏,对他们的恨意也深,宋珩本来与她说得好好的,要把自己所得的那份家产给自己母亲,以防她三天两头惦记而来打扰,却突然临时改了主意,把东西分给了二房和三房,只和她解释是二房三房都死了人,留给他们表示自己抚慰之情。
现在一想,他这么做,另有深意,是替母还债?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个婆母为人真的超乎她的想象,这个男人还真是,做什么事情都将她瞒得死死的,有这么恶劣的一个母亲在身边,不敢拿他怎么样,难免把矛头指向他身旁的人,以后若是回了上京,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中了她的招。
看着婆母离开的背影,她转头看向屋里的男人,两人四目相对,多日的冷战,让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就那么默默地对视着。
宋珩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么久也不理人,突然跑来端茶,似乎不太正常,显然,她应该就是来偷听他们说话,她听去了多少,由此又都猜到了什么,从她的眼睛里,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她在震惊,在质疑,甚至看着他,还有一些难过和失望。她的这个表情,使得宋珩有一些慌乱,想要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来都来了,傅芸还是跨进门里,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终于瞟见了他连日来,竟在屋里画起了大船。
他的画并不是普通的画像,而是船的内部构造图纸,旁边也放了不少相关书籍。
“二爷,原来你还懂造船?”她随口问了一句。
岔开的话题和她脸上带了笑的表情使得宋珩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向她解释,“以前在陆家被救起,有帮他们家修补过船身,懂一些船体构造,后来就专门买了一些相关书籍来看,闲暇时也会去请教专门的匠人,到现在也是一知半解而已。”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一口气给她说了这么多,便又接着应付一句,“二爷还真是博学多才。”
宋珩却回答道:“多学一门技艺,多一条路,将来不做官时,也有能力养活你。”
傅芸愣了一下,他这是变相地给她低头了?但是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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