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忍不住回她一句,“你们母女两个倒是厉害了,都能替你爹做主了?”
“她与我表哥互通情信,两情相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试问她都已经这样了,这金陵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哪个还会要她?”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宋嫣自己还非表哥不嫁,还能怕她知道了不成。
“那是你亲姐姐,她做错了什么,你们母女两个要这样算计她?”傅芸冷冷问道。
宋姝愣了一下,辩驳道:“你休要胡说!她与我表哥来往那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什么叫我们算计她?”
“你们有没有算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唯独你姐姐不知,你也别来跟我闹了,我不吃你们母女那一套,回去吧,我忙得很,没空理你。”
被人看穿还如此地蔑视,宋姝的脸再也挂不住,提了裙子转身就跑了出去。
傅芸想了想,冯坦曾经那个妾室被送走,不哭也不闹,肯定是给了足够的钱财安抚。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该再继续等下去。
王氏手上应该是不缺钱的,既然冯家能用钱叫那女子闭嘴,王氏也应该能用钱叫她开口。
所以,傅芸也没停顿,立即去找了王氏,把她打探到有关冯坦的事情都告诉她,让她找人去到乡下,找到那女子,把她带回来,让她告诉宋嫣冯坦这个人的真面目。
王氏虽不明白她一个女子是啊里打听来的这个消息,但听到冯坦竟还有这样的内幕,依然是十分高兴,立即按她说的,叫郭妈妈去安排。
日子过得飞快,傅芸却变得异常忙碌,她写的话本子在各茶楼里深得这些丝织女工的喜爱,才短短半个来月,已经分得了十多两银子的收入,说书的罗先生每天转场十几趟,也是十分辛苦,却是甘之如饴。
这期间,她又收到了宋珩的两封书信,他信中多是些嘘寒问暖的话,鲜少提起局势,她也能从他的字里行间知道,上京暂时是回不去了,目前的宁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待到战事一起,战火肯定不会波及到金陵,只是在生活物资方面会受一些影响,米面的价格一定又要暴涨。
那间铺子要到年后才能转卖,傅芸几经思量,决定先租一间屋子,将手头上所有的钱全买做粮食放置着。
很自然,她又再一次找到了说书先生罗庸,替她以五两银子的价钱,租了一间小院子,为期半年。
江南本来就是渔米之乡,今年也还算风调雨顺,收成不错,粮价是近几年来最低的一年,每石只要八百钱。
大齐每一石大米相当于现代的一百五十斤左右。而她手上原本是三百两的银子,除掉当初买衣裳花掉了十六两,后来靠写话本子赚了十一两,以及舒惟安去做工赚来的二两,一共是二百九十七两。
再除掉租院子的五两,还剩二百九十二两。
按照八百钱一石的价格,她可以买到三百六十五石的粮食,别人还承诺给她直接送到家里。
幸好有舒惟安这个力大无穷的女子,她不再去丝织厂做工,她花了三天的时间督促人将三百六十五石粮食全部码进了她们租下的那间小院子。
傅芸特意去看了一眼,那些粮食堆满了两间屋子,为了安全起见,舒惟安决定一个人住在这间院子里,守着这些粮食。
宋家似乎与往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宋嫣多了一个闺中手帕交付清瑶。
这些日子不是付清瑶上门来找她,就是宋嫣受邀去往付家做客。
宋嫣的禁足并没有完全解除,除了去付家,她依然是哪里也不能随意走动。
宋见知得知女儿竟交到了织造府郎中嫡女这样的朋友,也略有些惊讶,这是好事情,他当然不会阻止。
冬月二十,天气愈发地寒冷,阴了两日的天气飘起了小雪。
宋家的角门边上,一辆马车里,两名仆妇领着一娇俏的女子悄悄进了王氏的院子里。
傅芸在收到消息后,放下的手里的事情,带着青萝一起过去。
她到的时候,那女子坐在王氏正房偏厅下首的杌子上,正在与宋嫣讲述着自己与冯坦相识的过程,以及后来,她为什么会被冯家赶出去的原委。
宋嫣一直是拉着脸不乐意听,认为这是母亲故意找的人来诋毁冯坦,本是想甩手走人,被随后赶来的傅芸又拦了回去。
“姐姐,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宋嫣忍着心头的火气,又坐了回去。
傅芸道:“不论真假,妹妹且先听她讲完了再定论,她哪里说的假话,你直指出来就是,我绝不偏帮着谁说话。”
宋嫣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那女子往下说。
女子说冯家突然要把她送走,她也是找他哭闹过一通,冯坦对她也是有些感情,便将他姑母的计划透露了一些给她听,并且还承诺,待他娶了宋家的姑娘为妻,一定会把她接回来。
她哪里敢信他的话,几经思量,开口找冯坦要了一百两银子,本来还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他想也不想,就真的应了她。
宋嫣早已经被冯坦洗脑,认为眼前的女子是母亲找来故意说这些来骗她,于是轻声斥道:“这位姑娘,你究竟得了我母亲多少好处,才会配合她来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