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芸第一天得了点自由,没敢太过份,看了自己的两间铺子,并未在街上闲逛,而是带着朱妈妈等人又回府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天气太热,在家坐着不动倒也还好,出来稍稍一走动,就是一身细汗。
刚一回来,就瞧见陆祺身边的丫头梨香焦急的在院子门口张望,见着她回来,似乎还吓了一跳。
朱妈妈上前说了句,“你这丫头,怎么这样没有规矩,跑到主院里来乱看什么?”
梨香吓得脸色雪白,赶紧解释:“二少奶奶,奴婢在找陆姨娘,刚刚在后花园子里,奴婢的扇坠儿掉了,回头去找扇坠儿,跟陆姨娘走散了,以为她一个人回了紫薇阁,结果也没见着人。”
傅芸哼一声,问道:“不是叫她不要到处乱走吗?”
梨香急忙道:“是二少爷说姨娘她可以偶尔在园子里走动。”
傅芸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当初不叫她在园子里走动,是想着她少在人前露脸,以后嫁人也可少惹些是非,现在她也嫁不了人,竟还去管她这些。
“说不定是走岔了,你先回去等吧,晚点还是没回来,你再来跟我说。”
梨香应了,行了礼退下。
朱妈妈道:“二少奶奶,要不老奴叫两个人去找找看吧,她不常出来走动,要是走错了路,去了别的院子,就不好了!”
傅芸想了想,觉得朱妈妈说得也有理,这么大个国公府,她瞎走乱闯,闹出点什么事来,她还得担些责任,便答应了朱妈妈。
直到一个多时辰以后,那梨香才回来报信,说她自个儿已经回了。
傅芸数着这几个月铺子上的的盈利银子,头也没抬,让青萝过去告诉梨香,叫她转告陆祺,以后别一个人在府中乱走。
宋珩依然是忙碌着自己的公事,每日回来得都比较晚,除了把朱妈妈叫去问过几句话,再未踏进过正房一步。
两人的冷战,算是正式开始。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傅芸这期间又出府两次,一次是借口去见秦书瑶,两人最后也是相约去逛了街,实际是想相看两间铺子。一次是回娘家看妹妹,实际上是去找父亲,让他阻止袁氏把傅涓嫁给谢家。
宋珩依旧是每天回来得很晚,她甚至怀疑,他是故意在躲避她。如此也好,互不打扰,这样的相处方式也不错。
直到六月十五,老太君和老夫人从别苑里回府。六月十八是公爷六十二岁的寿辰,因不是整寿,没打算宴请宾客,只在家中摆上几桌家宴,吃个团圆饭。
两位长辈回府这日,宋珩竟也在天黑前回了家。
宋珩曾在祖母离家前承诺,会让傅芸好好反思已过,如今她们都回了府,怎么样也该带着她去给祖母问个安。
因此,一顿默默无言的晚饭后,宋珩进了正房里。
“你整理一下,先跟我去给太祖母磕个头,再随我去祖母那里问个安。”宋珩终于在那次夜谈后,开口跟她讲了第一句话。
“哦好!”
傅芸穿戴都还整齐,自己拿梳子抿了抿头发,理了理衣襟,便跟着他一起去往怡宁居给老太君磕头。
其实,今日老太君和祖母回府的时候,她已经去请过安了,并且去了祖母那里,给她磕头认了错,得到了祖母的原谅。
老太君看起来精神奕奕,去了别苑这段日子,似乎休养得很不错,一路自二门处自己柱着拐走回来,不要人扶她。
两人一路无话,傅芸陪着他去怡宁居磕了头,跟老太君闲话了几句,又接着去福荣院给祖母请安。
赵氏屋里很热闹,宋莹和二房的宋茹两个姑娘陪着赵氏在说笑,也不知是说了什么笑话,两人进去的时候,赵氏正笑得合不拢嘴,三房的婶婶在一旁,亲自替赵氏打着扇子。
傅芸一进去,上前屈膝给赵氏行礼,并笑着说道:“孙媳大老远听到祖母的笑声,想必这次祖母去别苑住得是舒心且如意。”
赵氏心情确实是好,呵呵笑着,“咱们家那别苑啊,那是神仙住的地方,这六月炎天的,跟那儿住着,都得穿夹衣裳,每日里吃食也新鲜着,看看你们太祖母,是不是精神头好多了?”
宋珩行完了礼站在一旁没说话,傅芸笑着回道:“可不正是呢!”
宋莹则道:“二嫂嫂下回也跟着去吧,那儿可比家里头有意思多了。”
傅芸以为她是这次回来是为了给国公爷过生辰,便说道:“既是这样,祖母何不等祖父过了寿辰再去住上一段时日?”
赵氏摇了摇头,“你三婶婶的母亲大老远从金陵过来看望你堂兄,咱们说什么也得留她在府上多住上一段日子。”
钱氏因为儿子宋瑞的事情,一直显得郁郁寡欢,“都是我们不孝,没有照顾好瑞哥儿,劳动两头的父母操碎了心。我也是没了办法,瑞哥儿小的时候,是跟着外祖母长大,我就想着看能不能叫母亲过来,多跟他说说话,唤回他的神智。”
赵氏的好心情因这件事被提起,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该想的法子都替他想遍了,不然,也不能让他外祖母这么大年纪还走这么远的路来照看他,也不知道咱们前世欠了他什么,今世要这般地来折磨咱们。”
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