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大家伙一起去了怡宁居陪老太君用的,可能是天气晴好的缘故,比起三十晚上的年夜饭,气氛要稍好一些。
吃罢了午饭,宋珩又被人拉走了,傅芸则在怡宁居里与几个堂妹妹一起打了一下午的叶子牌。
在怡宁居用过了晚饭,回漱玉轩,她开始拆今天收到的红封,不禁咂舌,老太君给他们的是一人二百两的银票,国公爷夫妇给的是一人一百,后来她世子爷公公也来了,代替郑氏,给了一人两个八十的红封,宋珩把他得的全给了她,加在一起,有一千多两了,这也太多了吧!
这么一大笔银子,她想问问宋珩该怎么处置,毕竟也有他的一份,直等到亥时仍不见他回来。
这要是以往,这么冷的天儿,傅芸就该躺上床睡觉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得小心翼翼地把那少爷伺候好,省得为自己惹麻烦。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披了氅衣出去一看,果然是他回来了。
傅芸迎了出去,朱妈妈在门口瞧了一眼,没有跟上去。
今夜宋珩可能真有些醉了,醉得不深,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就是走近了,有一股稍浓厚的酒味。
傅芸还是搀了他,问了句:“二爷,你怎么今晚又喝酒了?”
宋珩回说:“几个兄弟一起,不能不给他们面子,忘了差人回来跟你说,让你早些歇息,等我到这么晚,可是倦了?”
“还好!”她说。
进了书房里,傅芸让锦欣打了热水来,拧了个热巾子给他先擦了擦脸,又叫锦屏拿了蜂蜜水来给他解酒。
宋珩喝了两口,把杯子放下。
傅芸问他:“二爷可是想沐浴?我这就叫人去备水。”
宋珩没有回答,就是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
傅芸当他是同意了,到了这个点,就该趁早洗了睡,正要转身去叫锦欣锦屏备水,忽然被一只手揽住了腰身。
锦欣锦屏正站在门口听唤,见此情形,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的槅扇门后面。
她吓得一动不敢动,脑子空白了一瞬,马上又清明了,说:“二爷,今日祖母告诫我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话说一半,宋珩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唇,指腹轻轻抚过,小巧莹润,红红的,富有光泽,唇角微微上扬着,抿嘴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也是微微笑的模样,真好看。
“祖母说的,我都听见了!”他说这话时,声音已低哑。
傅芸感觉他的脸在朝自己靠近,立刻偏过头,推了他一把,虽没怎么推动他,似乎让他停下了他岂图要做的事情。
她慌得不得了,别着脸甚至不敢去看他,他的手还扶着她的腰身没有放开,她想了想,试探着问他,“要不我去把沁珠叫过来。”
宋珩彻底放开她,转过身朝着屏风后走去,“不必了,叫她们备水吧,你也不必在这时伺候了,回去歇着吧!”
“是!”她顾不得他是不是生了气,反正他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她害怕他这样。
宋珩确实有些生气,哪有做妻子是她这般的?竟还碰不得了?
傅芸回到房中,朱妈妈见她这么快便回来了,诧异着想问两句,还没开口,傅芸先说道:“朱妈妈,二爷他叫我回来的,我困了,早些睡吧!”
朱妈妈不再多问,叫来青萝在隔间里替她值夜,自己退了出去。
翌日五更,傅芸起身,昨夜刚开始有半个晚上睡不着,导致早起精神状态不佳。
昨夜她想了半宿,万一他非要那样,那就由他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若不想放她走,她再怎么折腾,也是枉然,要是叫他不痛快了,她肯定落不着好。
她洗漱完了,去了东书房,正好宋珩也才刚起。
她殷勤地上前,说道:“二爷,我来伺候你穿衣洗漱吧。”
宋珩冷着脸,淡淡地道:“有锦欣伺候我就行了。”
这个小气鬼,这就记恨上了!
“那怎么行?祖母嘱咐我,要我亲自伺候,我可不能不听她老人家的话。”她上前接过锦欣手里的外衫,替他穿上。
脸皮可真够厚的,都说了不要她伺候,还能赖着不走。
说话听音,宋珩也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是她昨晚上就是听祖母的话,指责他的不对,还挺会替自己辩解。
“倒是没看出来,你是这般听话且守礼之人!”他又冷冷回了她一句。
傅芸正替他整理着襟口,闻言抬头冲他一笑,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时日一长,二爷自然就晓得了。”
宋珩拂开她的手,转过身,自己拿了架子上的鸾带,边系边说道:“你以后最好别这么对着我这么笑。”
傅芸浅淡的笑容僵在脸上,想了想,觉得他可真是不可理喻,不笑难道看着他哭?
她懒得计较他的臭脾气,接过锦屏手里装了热水的铜盆,试了试水温刚刚好,便放置在洗面架上,将布巾也放了下去:“好,二爷不喜欢我笑,那我就不笑。”
她说完,真的板了张脸,只是那轻轻向上扬起的唇角,仍看起来带着点笑意。
宋珩瞟了一眼,干脆不再看她,这女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笑对男人而言有多么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