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剧组全员出外景,除了钧宝诺。
没有自己的戏份,钧宝诺乐得清闲,一觉睡到十点,知道蔚宁给谢非渡请了假,也不去外景,就背着手溜达到村口的民宿,来找蔚宁玩。他在楼下晃了一圈,发现条件比他们寄住的村民家好多了,连保镖都比他过得好,心里嫉妒又不平衡。
二楼两间大床房,一间空着,一间锁着。尽管不太明白司秦一个大老板,为什么非要跟自己的助理挤一间房,钧宝诺记得蔚宁交代过他,司秦的起床气非常大。怕惹到这尊大佛,钧宝诺耸了耸肩,不敢敲门,决定下楼去给蔚宁打个电话。
此时的蔚宁正在民宿隔壁的饭馆里。钧宝诺路过门口,想去馆子里顺点儿好吃的,就看到蔚宁穿着连体雨衣,头上还戴着斗笠,正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套胶鞋。
钧宝诺欢快地打了个招呼,看到阿黄哥跟蔚宁都是一样的打扮,突然两眼放光:“你们要去哪里?”
“挖笋,采野菇。”阿黄哥指指山里,笑得开心,“前几天下过雨,今天肯定大丰收。”
“嗯。”蔚宁点头。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经过昨晚的交流,尽管对司秦的态度不甚苟同,蔚宁觉得对方能松口答应他加钱的要求,已经很不错了。据上一世蔚宁对司秦的了解,这个人对待情人足够温柔,在商场上却是有名的刽子手。大概是早已立于顶端的缘故,从不屑迂回与怀柔,活脱脱一个霸道总裁。
没有回绝,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蔚宁不想慷他人之慨,也相信司秦之所以这么做,总会有他的道理,于是在记下司秦的话之后,翻身回拥住对方,问:“你想不想要点别的福利?我明天不出去。或者……可以等你过敏好了……”
这么直白的暗示,不亚于当场求欢了,是个人都听得懂。司秦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明天跟隔壁的阿黄去山里采野菇吧。”
“……什么?”蔚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他回来煎一下,像松露那样,什么也不要放。再让他做点蛋饼,就有小笋的那种。记住了?”
“你给我滚啊!”
蔚宁气到升天,当场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期待能从对方这张嘴里听到什么动听的话了。然而第二天,他还是起了个大早,随便塞了点馒头,就来隔壁找阿黄哥报道。
听到还有这么有趣的活动,钧宝诺兴高采烈:“我也去!带我啊!”
“那你先别给剧组的说,怕不够分呢。万一采不到,就更丢人了。”阿黄哥笑了,又指指蔚宁:“小蔚那儿还要分一份大的。”
钧宝诺听完,捶了一下蔚宁的肩膀:“你喜欢吃这个?早说呀,走,哥帮你采去。我力气超大的,你就等着吧。”
“嗯嗯,那我们一起。”蔚宁点头,不想说实话。多个苦力,干嘛不要。
三人穿戴整齐,穿过层层梯田,徒步往山里走。阿黄哥一边走,一边给两人讲解如何辨别新笋的位置,又举着锄头教他们挖笋的方法,时不时停下来给两人做示范。
确实刚下过雨,泥土还很湿润,收获也多,没一会儿,已经挖到不少,大多是阿黄哥和钧宝诺出的力,蔚宁充其量也就采了几个蘑菇。这不怪蔚宁,他真的太瘦了,纸片一样,爬山已经费去他一大半的力气,还要一脚深一脚浅地跟淤泥搏斗,实在太难为他了。另外两人看他这样,也不指望他干活了,只希望他别一不小心溜下山去,可就谢天谢地了。
看着钧宝诺第一百次地将自己从泥里拔|出|来,蔚宁脸胀得通红,觉得不仅面子,连里子都丢光了。
“你不行啊,风一吹就倒,赶紧回去健健身。”钧宝诺说。
“哎。”蔚宁答应了一声,“前一阵子不太注意,身体不是太好。是太瘦了哈。”
“没事,以后好好锻炼。”钧宝诺不知道蔚宁说的是半年前家中遭逢变故的事,只当蔚宁是生了什么大病。他拍了拍蔚宁的肩膀,“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一个老中医?就在我们学校旁边,推拿、正骨,可灵了!保管你去了一次还想去第二次!”
蔚宁小声提醒:“诺哥,我们好像不在一个地方吧。”
“对哦,你是临港的。”钧宝诺一拍脑门,又摇头,“没事,那也不远嘛,你空了可以来找我玩,我带你去呀。”
金南戏剧大学,离临港隔着几个省,坐飞机都要三个小时,呵呵,是不远呢。蔚宁在心里吐槽。
“嘿别说,你们那离我老家真的不远。”估计自己也觉得有点扯,钧宝诺补充。
“东县吗?”
“是啊。”
东县是东市辖下的一个小县城,临港与东市相邻,离东县自然不远,只是……
“可是你以后不会回老家发展的吧。”蔚宁说。
“嗯……”钧宝诺挠挠鼻子,有点沮丧。
不管是现在,还是二十年后对方在相关采访中提及到的内容,都能让蔚宁直观地感受到钧宝诺真的是一个非常恋家的人。尽管东县只是东圈众多贫困县中不那么贫困的一个,与金南戏剧大学所在的南市更是犹如云泥,也无妨他热爱自己的家乡。蔚宁看得出来,钧宝诺很想留在东圈,可现阶段东圈影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