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秦没有说话,倒是程溯先叫了起来:“什么,二百五十万?!你疯啦?!”
“你要留下,就给我安静点!”司秦打断程溯,语气十分不满。
没想到会被司秦吼,程溯当场噎住。等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太激烈了。回想几分钟前,司秦还信誓旦旦地说着“我有钱”,现在不过二百五十万,他这个私人助理就叫得跟要了命似的,不是当面拆司秦的台吗?
这不怪程溯。如果司秦还在司家,别说二百五十万,两千五百万都不值得一提。但是程溯清楚司秦此前已和司父闹了一年多,作天作地的,手里根本没什么钱,现在更是公然忤逆司父的意思,偷偷跑回国内,甚至本人至今都没有同家中和解的意思。
那七百万已经是全部了。加上之前在南市投的那个四百万的项目,还剩三百万。程溯瞥了蔚宁一眼,一开口就是二百五十万,跟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司秦真的会答应他吗?
“你要二百五十万。”司秦冷静地重复了一遍蔚宁的话,丝毫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心虚。
看到司秦的反应,程溯的心凉了半截。大概三个月前是自己看走了眼,信他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呢。也是,哪有人会在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全非。其实比起帮司秦做事,程溯还是比较想回饭馆里扯面。秉着“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的原则,程溯决定置身事外,干脆坐到司秦旁边,明目张胆地旁听。
“是的。”蔚宁点头,“二百五十万现金,一次付清。我跟着你,二十年。”
其实蔚宁也很奇怪程溯的反应。二百五十万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对司秦,充其量也就几顿饭钱。至于反应那么大吗?蔚宁想不通,只能说服自己相信,应该是这位未来的副总比较抠门。
司秦想了想,说:“我能不能问一下,你要这些钱做什么?”
“还债。”
司秦没什么反应,倒是程溯好奇地往外探了探。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欠什么债能欠到二百五十万?那只有黄赌毒三选一了。
蔚宁注意到程溯异样的眼神,觉得这个问题他还是有义务解释清楚的,于是说:“半年前姑母病重,我无力负担治疗费,所以借了高利贷,到今天连本带利,是四十九万三千元,约等于五十万元。这期间,姑父病急乱投医,欠下赌债两百万元。所以一共是二百五十万元。其实我知道,二十年的经纪约确实有点长,但TDC答应帮我解决债务问题。如果您也可以,那么我愿意答应您协议上的要求。并且,可以把协议时间延长到二十年。”
“嗯。”司秦敲了敲手指,“所以你的意思是,用二百五十万,买你二十年?”
“是的。”蔚宁点头,“这二十年间,我无条件遵循协议上的所有条例。您如果不相信,可以和关桀的合同一样,设定一个违约金。当然,哪天您不想干了,随时可以终止协议,我不会要您一分违约金。”
司秦听完,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而后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他没想到二十年前的蔚宁竟然这么有趣,看着傻乎乎的,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连要钱卖|身这种事都可以反客为主,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突然想到什么,司秦停下笑意,“所以,你连生活费也不要?”
这下轮到蔚宁噎了:“这个……呃,这个……你看着给一点吧,饿不死就行。”
司秦笑得更大声了。他一边笑,一边打开茶几上的手提电脑,敲了两下,调出一个页面,转向蔚宁:“这是我现金账户的余额,你看一下。”
蔚宁瞄了一眼,好多零,晃得眼花,默默数了一下,两百多万,好像也不是很多?
司秦转回电脑,似乎在解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表明一下,我有能力支付你的欠款,你可以放心。至于TDC和关桀许诺你的那些条件……这次回国,我准备常驻国内。你跟着我,绝对不会比跟着关桀吃亏。”
这人怎么说话的呢,他跟关桀又不是那种关系!蔚宁有点生气,却又找不到计较的根据。算了,他也不指望眼前这个还算陌生的男人能通过口头上的肉|体协议,对他有什么深入的认识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见蔚宁基本没有异议,司秦将合同推给程溯,示意他酌情修改。
“老板,你这……你不再考虑一下?”眼见尘埃落定,程溯不死心,挣扎着进行他最后的申诉。
司秦看了程溯一眼。程溯扯扯嘴皮,“唉”了一声,省得麻烦,掏出兜里的钢笔,直接在原合同上修改。
趁程溯改合同的间隙,司秦开口:“我有两点,想特别跟你强调一下。协议第二条,戒烟戒酒,早睡早起,保持身体健康,我希望你重视起来。”
蔚宁喷了。这口气,这神情,活脱脱一个劝人向善的长辈。话说回来,前世的他确实经常日夜颠倒,工作一忙,就靠烟和咖啡续命,应酬更是多得数不清,因此身体并不是太好。重活一世,可不能那样了,蔚宁自己也同意,这确实是个值得重视的问题,于是点头:“行。”
司秦很满意蔚宁的乖巧,继续说:“协议第五条,除甲方外,乙方不允许出现包括肉|体、精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