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灏早在成亲前,就与赵家人熟悉,是以他见了赵承和赵胤,也并不拘谨,行礼过后,便与他们闲话起来。
赵望舒则被赵崔氏、赵李氏和宋元曲拉着到里间问话,“月儿,你在云家过得好不好?云灏有没有欺负你?”
赵望舒笑着摇摇头,“没有,他在家里很照顾我,婆婆待我也好。”
“那就好,那就好。”赵崔氏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阿奶,您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赵望舒握着赵崔氏的手,温柔地说道。
“嗯,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赵崔氏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满是疼爱。
赵李氏则在一旁插话道:“月儿,云家是高门,重规矩,你要记得每日晨昏定省不可缺,要多孝顺你婆婆。”
“阿娘,我记住了。”赵望舒乖顺地应道。
赵崔氏拉着她的手,“净遥是个好孩子,他对你好,你也要好好待他,夫妻之间要互相扶持,才能过得长久。”
赵望舒认真地说:“阿奶,阿娘,您们放心,我会记住您们的教导,好好待云灏,孝顺婆婆,做一个好媳妇的。”
宋元曲则关切地问道:“月儿,那你在云家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们。”
赵望舒想了想,摇摇头,“大嫂,云家很好,婆婆和云灏都很照顾我。而且,云家的规矩也不难适应,我会慢慢习惯的。”
虽说云家的确好,但还是娘家更舒心,赵崔氏虽舍不得孙女,却还是哽咽的道:“姑爷,月儿就交给你了。”
云灏躬身行礼,“阿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望舒的。”牵起赵望舒的手,“望舒,我们回去吧,下次再回来看望阿奶、爹娘他们。”
赵望舒依依不舍地跟着云灏出了门,坐上了轿子,回了云家。
云夫人又在佛堂里念经,两人没有见到她,阿萁告诉他们,“夫人已打发走定十老爷他们。”
“人是她召来的,由她送走,本就应当。”云灏冷着脸道。
赵望舒扯了扯他的衣裳,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什么,人送走了就好,她着实不想跟那位召十三太太相处。
“我们回房。”云灏带她回了玲珑院。
连续三日早起,让从来都睡到自然醒的赵望舒,明显睡眠不足,晚上,她就早早沐浴更衣,上床睡下了。
谁料,被食髓知味的臭男人,给弄醒,又折腾到了半夜。
“你明天不用早起上朝吗?”赵望舒窝在云灏怀中,问道。
“我成亲,陛下给我放了十天假。”云灏抚着她的背,“睡吧,我不闹你了。”
赵望舒瞪他一眼,闹都闹过了,什么叫不闹她了?
刚经历过情事,她眼眸水润润的,还残留着迷蒙和慵懒,被屋内暖黄的烛光映照得格外动人。
云灏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你要不累,不想睡,那我们......”
“睡了睡了。”赵望舒赶紧闭上了眼,没有看到云灏露出促狭的微笑。
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赵望舒睁开眼睛,发现云灏已经不在身边,“完了。”
赵望舒赶紧摇铃,唤婢女进来伺候。
“少奶奶,您醒了。”绿枝领着蓝芬、白蓉进来了。
“什么时辰了?少爷去哪了?为什么不叫我起来?”赵望舒急切地问道。
“辰时初刻,少爷去后面园子练剑了,少爷说少奶奶这几日累着了,不让我们叫您起来。”绿枝边挽帐幔边道。
“我要去给婆母请安的,这么晚才起,婆母会生气的。”赵望舒接过杯子和嚼木。
“她不会生气,她一早就派人来说了,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云灏恰好进来,听到了。
赵望舒吐出口里的水,看着身穿劲装,更显英姿勃发的云灏,蹙眉问道:“母亲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要胡思乱想。”云灏走到她身边,“她久居庵堂,每日卯时就起来做早课,是世外之人,不便与我们这些世俗之人,来往过多,免得乱了她的佛心。”
语气里的嘲讽,不要太明显。
赵望舒暗叹了口气,但面上不露,唇角上扬,语气轻快地道:“婆母太体谅我了,以后我就不用早起了,云灏,你知道人生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吗?”
“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金榜提名时。”云灏答道。
“这是人生三大幸事,最快乐的事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赵望舒眉飞色舞地道。
“何为自然醒?”云灏不解地问道。
“自然醒就是不用按时辰起床,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没有人来打扰,就像今天这样。”赵望舒笑得眉眼弯弯。
“哦,我明白了。”云灏点了点头,目光宠溺地看着她,“你在娘家如何,在这儿亦如何,不必为旁人改变。”
“你就不怕外人知道,笑话你娶了个懒婆娘吗?”赵望舒故意问道。
“谁敢笑话?我也不怕人笑话。”云灏搂过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去沐浴了。”
“快去吧,等你出来用膳。”赵望舒继续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