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舒专心抄着经书,一只鸟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了书案上,好奇地用尖尖的喙啄着砚台里的墨水。
“这个可喝不得,会变成乌嘴鸟的。”赵望舒伸手去抓鸟。
鸟儿扑腾着翅膀,把砚台里的墨水溅得到处都是,弄得一片狼藉后,它从窗口飞走了。
“捣蛋的小家伙。”赵望舒看着墨水在的纸上形成了一片片的污渍,哭笑不得。
“姑娘,奴婢去打水,您擦把脸吧。”绿枝说道。
“好。”赵望舒擦了下脸,再看手上黑乎乎的,闻了闻,微微皱眉。
这墨水里除了墨特有的香味,还有一点淡淡的......
赵望舒端起砚台,凑近闻了闻,仔细辨认,的确是血腥味。
墨水里怎么会有血腥味?
这墨水是她们来抄经时,瑞成长公主给准备的。
她不介意为宋淮抄平安经,但她担心瑞成长公主在搞什么奇怪的仪式,比如借命什么的。
“小姑子,你也想尝尝墨水的味道啊?”宋元曲坐起来,看到这一幕,笑问道。
赵望舒赶忙放下砚台,笑问道:“大嫂,你好些吗?”
“好多了。”宋元曲扶了扶头上的玉簪。
绿枝打了盆水来,伺候赵望舒洗了脸,姑嫂俩继续抄写经书,但赵望舒抄得有些心不在焉。
午时初,赵望舒和宋元曲离开庵堂回家,以前都是抄一天,抄到傍晚才回,但现在情况不允许,宋元曲怀孕了,饮食方便要注意。
虽然一天吃一顿素斋,问题不大,但怀孕的人,本来胃口就一般,素斋吃不下。
回到家中,吃过午饭,各自回院子歇午觉。
小憩起来,赵望舒把荞娘子找来,“悄悄地打听一下瑞成长公主府的事。”
荞娘子没有问原由,“奴婢这就去安排。”
“主要是打听宋淮和赵书晴。”赵望舒又补充了一句。
“奴婢知道了。”荞娘子退了出去。
赵望舒随手拿起话本子翻看,看了没几页,细娘子过来了,“姑娘,奴婢能进来吗?”
“进来吧。”赵望舒坐起身来。
细娘子进来,给她行礼,“给姑娘请安。”
“不必多礼,坐吧。”赵望舒说道。
细娘子在小杌子上坐下,“姑娘让奴婢找的厨娘,奴婢找到了。”
赵望舒没打算做亲自厨娘,在灶房里熬药膳。
烟熏火燎的,她再天生丽质,也经不起磨蹉。
赵望舒笑道:“你把她带来,让家里人尝尝她的手艺,要是好的话,就留用。”
“姑娘,她的手艺是挺不错的,只是她身边带着个小闺女,她的意思是想把闺女带在身边照顾。”细娘子说道。
“她闺女多大了?”
“六岁了。”
这时代的人,喜欢说虚岁,说是六岁,其实也就四岁。
“你先把人带来,我瞧瞧。”赵望舒没有急着决定。
“那奴婢让她明儿来。”
赵望舒点头,“可以,明天中午让她煮几道家常菜。”
细娘子得了准信,乐呵呵地退了出去。
次日,赵望舒和宋元曲去了问心庵,她们得抄七天的平安经。
这天没有遇到范锦瑶,但红嫦从妙仁那儿得知,范锦瑶还是来了的,虔诚地跪在菩萨前,祈求菩萨赐她一个孩子。
赵望舒闻言,冷笑连连,“沾染上人命的人,不配有孩子。”
宋元曲惊恐地问道:“她杀了谁?”
“大嫂,你在孕中,不听恶言,不要多问,抄经书吧。”赵望舒把毛笔塞到她手中。
午时初,她们就回家了,赵望舒见到了细娘子领回来的母女俩。
那妇人年近三旬,长相清秀,青色粗布衣裳上虽打着补丁,但浆洗的干干净净,“奴家夫姓方,娘家姓王,这是小女方妞儿。”
赵望舒微笑着向方妞儿招手,“妞儿,过来让我瞧瞧。”
方妞儿有些害羞地看了看母亲,见母亲点头,才小心翼翼地走到赵望舒面前,乖巧地行了一礼,“妞儿见过姑娘。”
“妞儿,你娘煮的饭菜,好不好吃?”赵望舒柔声问道。
“好吃,妞儿最喜欢吃阿娘煮的饭菜了。”方妞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细娘子,你带王娘子去灶房煮菜吧。”赵望舒吩咐道。
“是,姑娘。”细娘子把王娘子领了下去。
赵望舒询问方妞儿一些方家的情况,“妞儿家里有几口人?”
方妞儿数着手指,“有阿奶,有二叔,有婶婶,有三姑,有阿娘,有妞儿,六口人。”
赵望舒笑,“妞儿还会数数呢,真乖。”
“妞儿聪明。”方妞儿仰着小脸道。
赵望舒摸摸她的头,“妞儿的阿爹呢?”
“阿娘说阿爹去从军了。
等赵崔氏抱着雪团过来时,方妞儿已和赵望舒很亲近了。
赵望舒尝过王娘子做菜的手艺后,问她,“你手艺不错,你是签活契,还是签死契?”
王娘子看着和雪团玩得开心的方妞儿,跪下磕头道:“姑娘是心善的人,奴家若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