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点东西,而且人家还有食邑。”
知夏一脸懵逼,道“可这和里面的人可不可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你当一百石的灵谷,和两千石的灵谷是一种吗?朝廷大员的俸禄,就比最底层的小吏多二十倍?百石斗秩俸禄是县中的三品灵田所产,贫瘠一点的小县,就是我们现在吃的黄精米。浊气太重不说,精气也不足。一百石俸禄,也就能供养一位通法修士,三位筑基后辈!”
“而四百到六百石的俸禄,就是郡中的灵田所产了,至少是二品灵田,甚至还有一品灵田,都是以血玉米,墨玉米,玉珠黍,后社稷,青玉稻等灵谷为主。各大坊市的售价,是黄精米得数十倍。而一千石的俸禄,都是各大福地所产,地肺凤凰谷、盖山仙竹实、南田玉膏米……”
“等等等……这里面煮的是福地所产的灵谷?”知夏有些糊涂了!
“非但是福地所产,而且玉泉山福地那三十倾灵田,以三十六口水气轻、灵、滋、养、生、净、冷、暖,各有不同的灵泉浇灌,每年埋入数千方灵玉,甚至以一件法宝常年镇压,激发雷霆精气滋养,更有金陵帝都龙脉在下,才能长出的紫纹龙牙米!”
张怀恩道“像是王谢等等世家,纵然做到了两千石,司马家也是不肯给他们这等供奉的,只有皇室亲近的大臣,中梁抵柱,才有这等俸禄。”
“能煮这种米的人,和司马家必然关系密切。而这次派我下东南打探的,正是皇帝啊!”
知夏半懂不懂,犹豫道“所以,那人可以信任?”
张怀恩迟疑片刻,犹豫道“按理来说……应该可以。但能有紫纹龙牙米的,不是朝中帝党的大员,就是宗师子弟。帝党大员,最低也是三公九卿,怎么可能会来到一艘小小楼船之中?而且听声音,那人十分年轻。”
“若是宗室子弟……”张怀恩有些为难了。
司马家的宗室是怎么一个鸟样,天下人可都知道。
“只要不是追杀你的人,大可试探一番试试,大不了身份败露,咱们翻身跳江,潜渡逃走!”知夏说着推开了门,钱晨伸手示意他们两位坐下。
张怀恩看清了钱晨的面孔,迟疑了片刻,对着知夏缓缓摇头,示意这人他也不认识。
钱晨笑道“方才我注意到,有人以上古食气之法,餐食流气,不染俗谷。心下好奇,正待转头跟兄台打个招呼,便见两位不请自来,心下欣喜,便冒昧开口!”
知夏老老实实道“却是我等无状,打扰道友了!”
“既然有客至,不如同享!”钱晨邀请到。
知夏两人面面相窥,不知钱晨是礼数周全,还是别有所图,但为了继续试探,两人还是迟疑未能推拒。
知夏才不会说,他闻着蒸熟的灵谷香气,便食指大动,食气之法更是馋虫滋生。灵觉感应到,若是能饱食一顿,就能以水谷之精滋养营卫,化为气血之剑,斩杀馋虫,褪去浊根,对修为大有进益呢!
掀开三足丹炉的盖子,紫纹龙牙米蒸熟之后,通体纯紫,软糯晶莹犹如一粒粒紫色的珍珠,仔细查看,珍珠之上隐隐有一条金线,水谷的清香扑面而来,如同洗涤浑身毛孔,有洗筋伐髓之妙。
钱晨礼数周全,先为知夏两人各盛了一碗,随手提起船舷上放着的一杆钓竿,一尾灵鱼出水,却是浑身碎金鳞片,两根长须如龙的一条金鲤鱼。
钱晨笑道“鲤鱼适合做脍,就不用再动火了!”
说罢解下一柄短刀,当场切了一盘犹如金玉的鱼脍出来,取来蒜、姜、金丝橘、白梅、粟黄、青元粳米、盐晶、虾酱所制的金齑,用来蘸鱼脍。
张怀恩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偷偷给知夏传音道“此人只怕不是来接应我们的人,但必然是一位贵人?”
“贵人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且眼睛都长在额头上吗?怎么还会给我们做脍!”
知夏的眼睛差点都陷进了这道金齑玉脍之中,回答张怀恩的话都有些走神。
此刻他对钱晨十分有好感,若非还有一丝疑虑,都快要直接动嘴大吃一通了!
张怀恩闻言一噎,继而道“你说的倒也没错!但是这紫纹龙牙米火候恰到好处,连龙纹金线都十分清晰,要知道……煮这般珍贵的灵谷,难度丝毫不下于炼丹。而且这金齑,也是宫中秘藏。”
“这么好的人,出入宫廷确实可惜了!”知夏感慨道。
钱晨示意他们自便,端起碗来吃了一口,之前司师妹送来的灵谷,钱晨都炼成辟谷丹了。
自从筑基功成后,钱晨只在长安千秋大宴之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此后的水谷都是服用辟谷丹。
如今重食人间烟火,鱼脍就饭,鲜美的让人掉了舌头。
水谷精气被胃腑缓缓消化,而并非以真气炼化,让他更有了一种做人的感觉。让钱晨不禁感慨,有时候修行太满了,却失去了很多做人的乐趣,缓一缓,或许更能体会修行沿途的风景。
知夏做了一个道揖,以食气之法,吞食了眼前一碗紫纹龙牙米饭。这次的水谷之气,通体纯紫,蕴含一股纯阳之意,被知夏吞入腹中后,精气融汇营卫之气,生生斩杀了自家食欲所化的馋虫。
知夏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