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吴天星麻了,傻乎乎地看着陈平安,“你,你是说小柔还有救?”
“啪!”
陈平安一听,气得反手一巴掌抽在吴天星脑门儿上。
“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什么叫还有救?她已经恢复了,好了,懂了吗?艹,质疑老子医术!”
“可是,可是小柔她怎么刚醒就……”
吴天星不理解。
小柔的确醒了,但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一句话没说完,又昏死了过去,脑袋一偏的样子像极了一口气倒回去了。
“你是真蠢!”
陈平安狠狠瞪了瞪眼,“患者在床上躺了八年之久,虽然一直躺在床上,可她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比如有人讲话,比如气候变化,风声、雨声她都是能听见的。”
“前段时间的药浴,算是唤醒她的一个基础工作,针灸刺激她的脑波活动,而你跟她聊天说话,讲一下你们共同有过的经历,会再次激发她的生命力。”
“你要明白,希望对人的帮助是很大的。”
“你懂什么叫希望吗?”
吴天星茫然摇头。
“就像你……算了,出来说,现在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两人出了病房,陈平安又不得不给吴天星解释。
“希望就像是人的救命稻草,就比如说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老婆死了,你还有心思工作吗?你还能为我工作吗?”
吴天星摇摇头,那肯定不能。
如果她不在了,自己手里攥着的泼天财富有什么用?
“同样的,你也是她的希望,你所描述的未来幸福画面,所回忆的过去,都是她的希望。不然我让你一直嘚吧嘚吧说什么?”
吴天星了然点头。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自己去做一项调研。”陈平安继续道:“很多植物人苏醒,除了药物和亲人的呼唤陪伴外,他自身的意志力更重要。”
“什么叫意志力?其实,就是希望,就是憋着一口气!”
生活中,太多的癌症患者,谈癌色变,一听自己得癌症了,便焦虑不堪,通常查出来癌症后没多久,便离世了。
但陈平安的大学老师,有一位师弟,早先是赤脚郎中,走到哪儿就跟人看到哪儿,后来在小县城里扎根成家。
老中医行医治病一辈子,最后两口子均得了癌症,其老婆还是胰腺癌。
老中医丝毫不慌,愣是自己给自己老婆开药,一些草药甚至亲自去田间、山林采摘,老伴儿最后活了八十多岁,走的时候也没什么痛苦。
除了医术到位,照顾到位,最重要的,还是心态。
得了癌症能咋地,人不照样活了八十多岁吗?
往回两百年,有癌症的说法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小柔现在,她,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一觉不会又睡八年吧?”人没醒来,吴天星还是不太放心。
道理都懂,事儿落在自己头上,就不一定能看得开了。
“你真是猪脑子!”
陈平安气得咬牙,“她已经好了,现在需要休息,就跟我们正常人一样,工作一天了,累了,需要舒舒服服睡一觉。”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她醒来,让她喝点小米粥,慢慢下床走动,但,切忌剧烈运动不行。”
“别人刚一没事,你就迫不及待要人给你生七八个孩子。”
“那不能。”
吴天星讪讪陪笑,老脸微红。
“行了,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了两步,陈平安又折回身来,认真叮嘱道:“她若是醒来,短时间有不认人的情况,不用担心,也别刺激她,需要一定时间去恢复。”
“嗯,我明白。”
吴天星用力点点头,“就算她不认识我,只要能醒过来,我就很开心了。”
“行,撤了。”
陈平安摆摆手,走了。
回到天和苑,麻姑依旧不知所踪,把陈平安给整懵了。
“她不是要保护自己吗?人又跑哪儿去了?怪了。”
“咚咚……咚咚咚……”
一句话没说完,大门响了。
“谁啊?别敲了,稍等一下。”
陈平安拉开大门,发现王有容居然来了,黑着脸过来了,不由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碍着你了?”
王有容一听,脸色更难看了一些,探头向屋内看去,“金屋藏娇怕我撞破你的好事?”
“六扇门那边都处理妥当了?”
陈平安敏锐觉察到女人的醋意,迅速转移话题,把女人领进屋了。
“有什么好处理的?尸体和虫子一烧,找个坑一埋不就行了?”
提到工作,王有容顿感头大。
蛊虫线索又断了!
天泉寨那破地方,她是真不想去。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平安给女人倒了一杯水,“回京复命?”
“对,我得尽快回去,将此事报给姬掌门,由他们拿主意。随后,我会常驻京都,负责情报部门。”
王有容看向陈平安,“你呢,接下来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