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英连忙对自己手下亲信使了个眼色,不过瞬息,先前想逃的几名骑兵就只留下一人。
“将军,被杀之人是平西王的亲卫,这郑英所说八成是真。”赵文又走到陈墨身旁,低声汇报道。
直到此刻,他仍有些不敢相信陈墨是先天强者,但他清楚真气不会骗人。
何况这是一桩好事,这样一来有先天强者坐镇,哪怕是平西王,他们也不必太过畏惧。
“所有骑兵下马,于前方给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开路。”陈墨迈步上前,高声命令道。
虽说郑英所作之事,已让其完全不可能再去投效平西王,但陈墨对他仍没有完全信任。
只让其在前方开路,真正负责护持皇家车驾之人,仍是御林军。
郑英当然也知道这一情况,老老实实率领自己的亲信走在最前方。
“娘娘,您先回车厢内歇息,马车由微臣来赶就行。”
陈墨走回御用马车旁,温声开口道。
“麻烦陈将军了。”许皇后淡然一笑,身子一扭,走入车厢内。
陈墨驾车,众多羽林卫则纷纷骑乘马匹。
接下来的路程倒是比较稳妥,如今距离宫城不过七八十里,以陈墨等人的速度,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
途中倒也有其他骑兵,在搜寻皇后与太子的踪迹,但见此情况也无人敢近前,大多在远处拱卫。
谁都知道这是一滩浑水,没人愿意随便乱趟。
除去平西王的亲信,绝大多数朝廷官员对天子对国朝,还是有三分忠心。
此时虽不敢站出来表态抗命,可大多想法其实都与郑英相差不大,那就是敷衍了事。
在众多士卒一路护送下,陈墨驾车走入京城内。
至此他们反倒是安全了。
皇后与太子可以死于溺水,可以死于疾病,甚至拿绳子把人勒死后,说死于风寒都可以。
但绝不能在城内当街被人杀死,那影响太大。
之前在城外尚且还好说,可是在城内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动手,那史书无论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平西王。
千金之子,不死于市。
这是无言的潜规则,他要真这么干,那就不是谋权篡位,而是造反。
届时朝堂上还没站队的文武百官,乃至于皇族都会反对他那一脉继承皇位。
陈墨驾马车,一路走到内城。
内城城墙上,一名身材干瘦,穿着玄色亲王朝服的中年男子,正死死盯着陈墨。
他那一双眼睛极为幽深,看不出喜怒。
陈墨见状却不禁眉头直皱,他肉身强大,无漏无缺,若论对他人气息的感应,连先天武者也未必比得上他。
此刻隐约间他能从平西王身上,感应到一股很不好受的气息,那绝不是正常活人能有的气息。
与其深深对视一眼,陈墨驾马走入内城。
站在平西王身后的中军将军,看着马车再次驶入城内,面上神情毫无变化,内心却闪过万千想法。
若无他相助,马车怎么能那么容易出城,然而好不容易出去,如今竟又回来了。
他也曾见过陈墨,更从自己下属口中,对其多少有些了解。
知道此人虽然年轻,但做事沉稳,绝不贪功冒进。
且无论怎么看,他与平西王应该都没有什么联系。
那他又为何要带着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回来?
他难道不知道那情况,那绝不可能,就是他不清楚,皇后娘娘也清楚,他要回来,皇后娘娘肯定反对。
而在这种情况下,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仍跟随着他回来,可见他绝对有能说服皇后娘娘的东西。
那么看来,陈墨八成是有底牌。
不过转瞬功夫,中军将军所推断之事,以大体接近事实。
走入宫城内,陈墨翻身跃下马车,取出虎符高声道,“虎符在此,羽林卫听我号令,全员护卫祖庙。”
天子死了,不会立刻下葬,而是要停灵。
普通小民死要停灵七日,士大夫三七,诸侯五七。
天子则是要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再下葬。
在这期间是国丧,无论是新帝登基还是要加封太后,都要等着四十九天过去再择吉日。
此前若天子留有遗诏,那么就先由诏书上的皇子接暂且任朝廷军政大权,等国丧之期过去,便登基即位。
可若无诏书,那么在讨论出具体继位之人前,这些权力就是暂且空悬,无人可掌。
而平西王撕毁诏书,便是想要借着这段时间解决皇后与太子,再选出一个新帝。
但只要国丧一过,那么照规矩自然该由太子继位。
所以这段时间里,平西王一定会穷尽一切手段,要么直接解决皇后与太子,要么借着没有诏书这个理由,想办法废掉太子之位,再择新帝。
而陈墨不需要做太多事,只要守护好许皇后与太子安稳,保证没有人行废立之事即可,时间站在他这边。
…………
天子棺椁停灵之地,按大乾规矩在太庙内。
陈墨亮出虎符,除却调动羽林卫外,还以此掌控宫城部分阵法。
将这些阵法全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