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荣,带上一众鬼仆进了随身居。
“喂呀相公,这多日子不买菜回来,而今就买来这几根菜帮子糊弄小奴?”
“娘子先将就果腹,我再出去搜罗一番。”
李伴峰走了。
洪莹身躯一颤,将一枚魂魄挑在枪尖上,吸了個干净。
唱机怒道“喂呀贱人,你敢偷嘴!”
洪莹品了品滋味“这种寻常魂魄,吃了能有什么用处?我是尝不出什么味道,你为何乐此不疲?”
唱机冷哼道“我家男人买回来的,我就爱吃这口!”
“恶妇,自你死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你现在还有几分战力?”
唱机懒得理她,先把鬼仆们归置在一旁,随后把韩先荣用唱针叉了过来,撒上些机油,慢慢品尝。
洪莹闻到了些味道,讥笑道“恶妇,你吃那么多油水做什么?是为了方便你家男人?”
“你管得着么!”唱机冷哼一声,接着吃饭。
……
李伴峰打一声唿哨,左武刚走了进来,魇修已经拾掇了,绿火帮里没有人能对左武刚构成威胁。
“一会各大帮门会派人过来,你先跟他们说事。”
左武刚答应下来,他在江湖上跌爬过,应付这些人也没什么难处。
当晚一共来了六位当家的,左武刚让他们在各自的地盘上刊发新闻,众人都不言语,他们不想得罪清守会。
白河帮的当家韦江鹏问了一句“是韩帮主叫我们来的,他人呢?”
左武刚道“韩帮主累了,歇着去了,你们谁要是放心不下,我带你们去看看他。”
韦江鹏愣了片刻,主动躲开了左武刚的目光。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随即低头不语。
江湖人的话,江湖人都听得明白,韩帮主已经没了。
此刻,李伴峰悄悄走进了厂房,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留意到李伴峰。
李伴峰向左武刚示意,可以再对这些人狠一点。
左武刚一回身,从机床上轻轻松松拧下来一块铁疙瘩。
一群帮主全都把心悬在了喉咙,知道这人的层次远在他们之上。
韦江鹏第一个开了口“并肩子,劳驾您甩个蔓,我们也好知道为谁做事。”
左武刚摇头道“我就不报蔓了,你们也不用记住我,我们当家的姓夜,不是青枝绿那个叶,是晚上那个夜,你们可千万记住了。”
韦江鹏点头道“行,我们记住了,这事我们照办。”
“说照办,可得真办!”左武刚一挥手,曹志达拿来一叠契书,“普罗州的规矩,都懂,谁要是立了契书,说话还不算,可别怪我心很手毒。”
契书,在普罗州是有特殊意义的存在,而且谁也不知道左武刚用的是不是契纸。
这些人是真不想签,可左武刚的气场让他们害怕。
签了契书,众人各自回去做事,到了第二天,电影院门前的恶战在黑石坡传开了。
这几个小帮门掌握了黑石坡三成多的报纸,都是不入流的小报。
但这事来的特殊。
一是新闻很真实,有照片,还不止一张,艾迟翔揪着老太太头发的照片,和唐培公刚刚摘下桶子的照片尤其显眼。
二是有亲历者,昨天去影院看电影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茶余饭后闲聊的时候,他们都提起了这件事,成了目击证人。
新闻既然是真的,二版的评论肯定也是真的!
三版和四版的故事那还能有假?
都是真的!
“演宋纯杰那个人,进了唐培公的家?”
“可不是么?我听我们邻居说,演宋纯杰那个人假扮成短工进了他们家,二十六房姨太太,少说睡了一半。”
“你邻居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邻居他外甥,有一个拜把子兄弟,就在唐培公家里干零活,这事和报纸上说的一模一样。”
“我说这唐培公这么生气,非得砸人家电影院去,原来是吃了这么大个亏。”
“其实他也多余上这份火,没看报纸上说么,他根本不行,娶了那么多姨太太都是摆设。”
“要不说这人缺德,他特么不行,还不让咱们看电影了?咱们行啊!”
旁边一人道“你这都哪看来的,我这怎么没有?”
“我看的这是《夜来香》,这上边东西最全!”
……
当天,《夜来香》再次卖断货了,马五把价钱长到五毛一份,还是断货。
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有两家影院开始放《血枪神探》,李伴峰叫人去影院看着,清守会的人敢出来找茬,接着收拾他们!
……
唐培公没出来找茬,他病了。
被扣了一头金汁,味道还洗不掉,当天晚上唐培公就病了。
等看到报纸,唐培公一跤摔在门廊底下,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肆言詈辱!信口雌黄!恶徒如此猖狂,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培公嘶声咆哮,仆人在旁不住的哆嗦。
不是吓得,是熏的。
按理说这么多天过去了,仆人应该习惯了,唐培公不说话的时候,还能勉强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