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款雪白飘逸的婚纱被拿了过来。厉北琛温柔地为她换上,他满意的看着婚纱包裹她纤弱曼妙的身子。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特别安静。男人伟岸的身躯站起,孤寂的背影走向落地窗。窗外,是湛蓝无际的海水,阳光将沙滩照得闪闪发光,风吹着棕榈树叶,被隔绝在玻璃外面。这里就像一个世外桃源,宁静安抚了他狂躁的情绪,他回眸,就那么安静动容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他珍爱的妻子,没有任何人可以来破坏他们的美好。温宁,当你睁开眼,你就是我的了。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爱人……-“嚯!”伴随着一声闷哼,温宁蓦地睁开眼眸,脖子吃痛,她捂着后脑勺坐起来。看着完全陌生的美式风情的房间,她懵住了。手指撑.开,不小心触碰到柔.软的婚纱,她低头一看,脸蛋更是惨白。她记得她穿的是敬酒服!而身上此刻,是一款她根本没见过的婚纱,蝶翼般的纱裙上铺满碎钻,她稍微一动,就像阳光下扑腾的美人鱼,婚纱收尾很窄,紧紧包裹她的曲线。她怎么会在这她怎么变成了这样,连衣服都换了。她明确的记得,自己和承聿结婚完,敬酒的时候,厉北琛闯入了婚礼,发生严重斗殴后,她以死相逼,可他别掉了她的刀子,好像还把她打晕了!他说要带她去见墨宝……脑子里凌乱的信息纷至沓来。她的瞳孔变得清晰,看到窗外快黑的天色,她脸庞一变,刚要下床——这时,男人的脚步声传来,映入眼帘的是温宁熟悉的长腿,逆天笔直。他穿着黑色的西裤,侧影完美,上身的衬衫换掉了,不再染满血迹,还搭配了一件黑色马甲。厉北琛单手插袋走了进来,凌厉的短发全部往后梳,露出深邃的额鬓,温莎结彰显着他优雅绅士,他整个人令人晃眼,宛若天人之姿。这副打扮,让温宁瞠目,她再傻也知道,不同寻常。“这是哪里墨宝呢”温宁激动地爬起来。“你刚醒,先喝点燕窝。”男人修长的手指,从管家手里端来琉璃杯。他眼含柔情地为她放置在床边欧式的斗柜上。啪——!温宁毫不犹豫掀翻那杯燕窝,她漂亮的瞳孔猩红起来,撑着身体吃力爬下床。惊慌让她无法冷静,想到李承聿,想到一塌糊涂的婚礼,她更是眼泪掉下。“你这个疯子……厉北琛,你这个疯子!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墨宝呢你不是说让我见他吗难道你把我掳走,不是为了让我见他”她茫然四顾,房间里没有墨宝的踪影!他是不是骗她这是哪里她要搞清楚。温宁不想再理他,眨掉泪水后,光着脚就往外冲,想逃离他的身边。“你别闹了,宁宁。”厉北琛料到了她醒来的后的反应,凭她的脾气,一定会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他的黑眸始终宠溺的看着她,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大手一把抓住她,他收着力度和躁动的气息,沉敛嗓音,“乱跑会受伤的,宝贝,先把鞋穿上。”他喊她什么宝贝温宁狠狠的惊悚了,再看他漆黑至寒的眸子,她心头更是一凉。这男人是不是发病了他根本不管她在说什么,他眼底的温柔让她不寒而栗。“我不穿,你也别这么叫我!”温宁拼命地挣开他的掌心,愤怒地使劲把那双鞋子踢开。厉北琛无奈地抬了下眉,似乎无论她做出什么举动,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他的手掌用力,再次攥住她,但语气还是很温柔,“宝贝,我再说一次,你不穿我不会让你走出去,脚会受伤,你还怎么做我的新娘”“……”温宁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她现在是李承聿的妻子!他真的疯狂了,说话做事,完全不是厉北琛的准则,他好像完全的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她的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一个人是如何做到在婚礼上那么血雨腥风,此刻又对她温柔偏执的太极端了。温宁不敢想,是不是自己惹怒了他,导致他病发。她只想要逃。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推开他,穿上鞋子,立马狂奔出卧室,像无头苍蝇般往外奔跑。天快黑了,远处的灯塔照着漫天绯红的夕阳,沙滩的雪沙也成了淡淡的金色。这是个很陌生的地方,特别大,就像一个城堡庄园,到处都是粉色的气球,屋顶和栏杆飘着彩带,墙上贴满喜字,看起来就像个刚举办完盛大婚礼的别墅,喜气洋洋的。一路上温宁撞见了许多佣人,有男有女,还有欧美面孔。她们尊敬又笑容洋溢的打招呼,“夫人好!”不安在她心里,蓦地升腾起来,她意识到,这里可能离榕城,很远了。她拼命的喘着气,连脚步也拔得更快了。一直到跑了很久很久,她也没有绕出这座庄园,城堡像一个牢笼锁住了她。她只能越过大片陌生的树林,遥望到外面的海,茫茫无际,在夜色下那么令人绝望。“这到底是哪里天哪……是不是不在华国了”这个认知让她布满恐惧,摸遍全身上下,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她无法联络谁,李承聿,祝遥遥,舅舅,都不行!一股惊慌无措,让她瘫痪在原地。身后,传来脚步声。温宁恐惧的转身,厉北琛踩着沙滩,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他五官优雅,不追不急。一个男人的英俊绝伦在他冷酷的脸上,彰显尽致,那双幽深的黑眸,如王者睥睨着她,专注而深冽,如夜色深处狂狷的野兽,藏匿着他的掌控与疯狂。看着他优雅绅士,像捉弄一个小丑一样捉弄着自己。温宁彻底疯了,胸腔里的怒火四分五裂的炸开来,她跑过去,发疯地捶打他的手臂,“厉北琛,你究竟把我带到哪里来了我也没有找到墨宝,你是不是全在骗我你有病就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