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取澄子和她的搭档两人站在堤无津川桥的人行道上看河。
弯月和星子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道里,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光。
偶尔回头,就看到警车呼啸而过,很快又看到红蓝灯光呼啸而回。
她的搭档到现在都有些不可置信,一遍又一遍重复地询问着:“朔哥真的要把虎之殇的消息给我们交差?他不是在开玩笑吧?”
“今天可是愚人节……”
听着沼狸的碎碎念叨,卷尾翻了个俏丽的白眼,只不过被挡在墨镜下什么都看不到。
“澄子……”
“你闭嘴。”
他说了假话又能怎样?
自她第一枚子弹就偏离轨迹,沼狸被按在地上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就由不得她了。
两人在路灯下沉默起来。
很快,一辆车径直停在他们面前。
后排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刚刚见过没多久的脸。
“哟,好巧!”白仓朔咧嘴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们直接走了!”
驾驶员没忍住,顺着后视镜横了他一眼。
“哦哦我知道了!赶快上来!这里不能久停。”
白仓朔立刻开口。
卷尾先一步坐了副驾,沼狸不得已地钻进了后排。
从车里传来轻拍爵士乐慵懒舒缓的音调。
随着节奏,驾驶员的手指自然地叩动起来。
……
plar是一间撞球酒吧,它位于繁华的商业街上。
按照翻译,它的名字应该是泳池酒吧。
酒吧其实不算太大,规模算是中等,门口的标牌闪着霓虹灯光。
酒保是位年轻女士,她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马甲,脖间系着精致的黑色领结,马尾梳得干脆利落,涂着浅色的唇膏。
她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似乎刚成年没多久。
门口的风铃摇动的时候,她不自觉地露出不太熟练的职业微笑。
来者是三男一女。
服务生引着几人去沙发的位置坐下,自然地取出酒水菜单递给唯一的女性。
卷尾接过菜单,道了一声谢。
卷尾和沼狸两人坐在一边,对面是驾驶员和白仓朔两个人。
她一进来就四处打量,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酒吧里放着轻拍爵士乐,节奏鲜明,温馨典雅。
吧台摆着几张红色吧台椅,巨大的酒架柜顶的墙壁贴着几幅风景画。
身后是排列整齐的沙发和长桌,另一侧是桌球台与软椅。
那是打桌球的娱乐区,背后的墙上挂着几根桌球杆。
可能因为太晚,酒吧并没有什么人。
只有一位粉色短袖的女士坐在软椅上休息,浅灰色西服的男人正在观察球台的局势,不时回头小声聊天。
离得太远,卷尾听不清。
墙壁上摆着各式画作和海报,风格各异,题材类型丰富多样,但似乎是因为没来得及更新换代,海报的年代有些久远,但看起来很新。
她虽然是记者,但刚入行不过两年,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关心。
倒是沼狸,此时正小声和她念叨:“这张海报是五年前雨城琉璃的治愈曲的宣传海报。”
“还有那张,是两年前去世的英国魔术师詹姆斯霍柏在四年前进行表演的……”
听得卷尾额头青筋直冒。
你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
服务生去了隔壁的空桌,又取了一张酒水单交给白仓朔,然后就站在原地,安静地等着他们的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