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名昂气得想骂人,但他实在太疼了,根本发不出声音,额头疼出的冷汗还浸到了眼睛里,一眼看去,他两只眼睛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
宫朔的出现,不仅让他意外,更让他愤怒。
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抵触,以及被他撞破自己狼狈的恼羞成怒,叠加在一起,周名昂那神情,就像一只几近发狂的猛兽。
宫朔却像没看到一样,面色平静,语气平静:“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看了林鹿一眼,林鹿心里有点纳闷,但一句话也没说,也转身。
“站住!”周名昂终于艰难地缓了过来,咬着牙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林鹿眉心一拧,她转身,骂声还没出口,就听到宫朔道:“名昂,作为长辈,我建议你先冷静一下。”
周名昂痛的都快死了,咬牙在心里骂宫朔,冷静?老子把你手折断你给老子冷静一个试试?你又算哪门子的长辈?
林鹿原本是打算讽刺周名昂几句的,但她发现,宫朔的话,似乎嘲讽力度更大,是那种不动声色,轻飘飘一句,就能把人气死的那种,周名昂的脸色别提多精彩了,便好整以暇在一旁看戏。
见周名昂只喘气,不说话,宫朔露出满意地神情,而后伸手。
又是一声咔。
周名昂要死了一样痛哼一声。
他脱臼的手,又被宫朔安上了。
全程,面不改色,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好像他只是帮周名昂整理了下袖口一样,淡定的让林鹿好笑又惊讶。
咔咔两下,周名昂彻底废了,别说纠缠,就是保持住不呻/吟出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教育’完周名昂,宫朔这才看了林鹿一眼,以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
林鹿无声笑了笑,先他一步,朝外走。
等林鹿走了,宫朔才绅士地落后一步,跟上去。
周名昂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疼的咬牙,最后转身狠狠踹了车门一脚。
“宫总怎么来了?”走出好远,林鹿才奇怪的问了一句。
这么早,还和周名昂动了手,这不太附和宫朔的身份和性格。
原世界里,宫朔和周名昂虽然关系不太好,但也没到这种地步,宫朔和周名昂
想法不同,虽然周名昂一直把他当对手,可显然,他并不怎么在意周名昂的态度,更不在意周名昂对他的看法。
宫朔抬头看着她,眼神专注而认真:“我是想来问一下,前两天的事,唯小姐考虑的如何了?”
这个回答不诚实。
偏偏他还一本正经的,林鹿觉得很好笑。
“还在考虑,”她笑了笑道:“宫总很着急吗?”
“当然,”宫朔毫不避讳,直言道:“对于人才,我向来很看重。”
他这么坦然,林鹿反倒不好再说别的,只得道:“我还没想好,三天后,给你答复。”
宫朔笑了一下,很轻,但很好看,把林鹿都给晃了一下。
他从助理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递给林鹿:“这是刚拟的合同,新加了一些条款,你可以作为参考。”
林鹿挑眉。
宫朔又道:“你来不来我公司,以后我们都还有合作的可能不是?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林鹿:“……”行叭。
话你全说了,再矫情,显得她有点不识抬举了。
林鹿接过合同:“我会认真考虑的。”
两人分开的时候,宫朔放下车窗道:“等你好消息。”
林鹿冲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笑着开车走了。
等她走远了,助理才道:“宫总,去公司吗?”
“不。”宫朔头也没抬,看了眼周名昂给他发的信息,吩咐去设计师大赛评审部。
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一条本地新闻推送,让林鹿笑出了声。
周名昂和齐舒凝的婚约取消了。
还特意发了新闻。
周家显然咽不下这口气。
只不过这事,恶心就恶心在,无论周家是认了这个儿媳妇,还是不忍,都会被群嘲。
认了,会被说窝囊。
不认,会被嘲翻脸不认人。
怎么样脸都丢尽了。
不,应该说,打从那天被爆出周名昂出轨,周家的颜面就已经保不住了。
不过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同样的还有齐舒凝。
齐舒凝昨天就已经被主流设计师除名了,这辈子想翻身再无可能,周家被群嘲,齐舒凝就是被群踩、被唾弃,说是人人喊打也不为过。
真正的,身败名裂。
没人想跟一个随时会反咬你一口置你于死
地的人打交道。
林鹿抱着资料下车。
她是是来提供资料起诉齐舒凝和何冉冉的。
律师函昨天的声明里已经发了,今天他们会正式去法院提起诉讼,前期工作也早就秘密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带一些证据的原件,还有她的个人信息相关。
去法院的路上,律师突然问了一句:“宫总会作为证人出庭吗?”
林鹿正在看刚刚宫朔给她的那份合同,闻言怔了一下:“他不出席不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