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渃陪着赵氏一起抹眼泪。肖家好歹也是泱泱大族,当公爹的这么欺负自己儿媳妇儿,也真够丢份儿的。
岳渃和肖家这种大家族可从没打过交道,今日听了赵氏所言,顿时觉得小门小户的糟心事儿比起大家族,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小门小户的她遇上这种事情,能豁的出去,我带我男人彻底离开家不认你。
可赵氏能嘛?世家贵女规矩那么多,敢这么做,擎等着被这个世道挤兑吧。
所以啊,做女人难,不论什么朝代,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
岳渃也就只能当个听众,让赵氏没有顾忌能好好唠唠的听众。
赵氏直到临走前还红着眼眶呢。
岳渃等赵氏离开,看着自家闺女阿婵的侧脸,打定主意给阿婵找婆家要谨慎再谨慎才行。
夫婿人品要好,有出息,婆家其他人的人品教养也不能差了。最好是人口简单的人家。
阿婵哪里知道自家养母此刻的心态?阿婵就发愁明天又要念闺学的事情。
肖家别院不论是私塾,还是闺学明天开始又要开课了。
阿婵表示好久没见小伙伴儿很想念,可念书真心头大。
李天家走了不少人,顿时清静下来。
岳桂银也在正月十五后,安排好照顾岳子琪的小厮丫鬟婆子护院,再留下看门的老张之后,也带着苗氏和岳子珠回去京城了。
临走前甚至都没去看一眼岳老栓。
等到岳老栓得知岳桂银带着老婆孩子回京城之后,气的躺炕上哼哼唧唧的好几天。
岳桂金守在炕头前,看着他爹心里不得劲儿。
老爷子可不能现在就没了,否则大房更别想沾二房的便宜了。
可是他也绝对不能让老爷子把老二岳桂银放在心窝窝里惦念,只要惦记老二的银子就成了。
“爹,我这几天打探了,李天家多了一个婆娘和俩孩子的事情是真的。世子爷回京城,路上捎带着李天和那母子一起走了,去哪里没人知道。老二那边走那么急指定是他主子召唤的,毕竟当奴才的,主子可比亲爹娘还要亲。”岳桂金这话把岳老栓气了个半死。
可不就是这个理?桂银那小子,心里就只有他的主子,哪里还有他这个当爹的?
范氏坐在炕尾做衣裳,闻言瞄了眼打小九九的长子:“老大啊,这做人也是要凭良心的,老二也没少给家里银子。没老二给的银子,老大你们一家几口子还要住土房子呢。做人可不能埋没了良心,老二再不好,那也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范氏消停了不少时候。
尤其是岳桂银这突然间的一走,范氏这心里想的就和岳老栓不一样。
范氏觉得心里空的慌,儿子哪怕是个奴才的身份,只要在眼前,那就是自己的儿子,这一走,她这心里就缺了一角,不舒坦。也开始惦念这儿子在外过的到底好不好?当奴才的有几个能过好日子的?
外面看着风光,可这奴才在外风光,那也是为了给自家主子争面子,是主子交代的。
命都拿捏在主子手里了,老二在他主子面前到底是当狗活着呢?还是当猪活着呢?
范氏想着,这可能就是当娘的心,她就算之前糊涂点儿,可这会儿对老二这个儿子的心也不是假的。
岳老栓冷哼一声,显然是不喜欢听范氏那番话。岳桂金一看自家老爷子不赞同老太太的话,顿时来劲儿了。
“娘,您这话说的。老二现在被除族了,族谱上都没老二的名字,那还能是您儿子吗?您可别忘记了,琪哥儿那小子的名字也没挂在咱爹的名字下面充作孙子。而是在岳家宗籍上另外开了一脉的。儿子不是你的,孙子也不是你的。”岳桂金这话就是挖范氏的心窝窝呢。
范氏红着眼,咬着牙。长子这话也是大实话。范氏就不明白了,家里啥时候变成这样了?
事儿赶事儿的遇一起了,还没有一件事情是对家里有好处的。
她也好,老头子也好,家里其他俩儿子儿媳妇儿和孙子孙女都好,全都越发左性了。她家这是遭受啥诅咒了,变的这么没人情味儿?兄弟姐妹之间相互算计,眼红嫉妒的?
范氏手里的活儿也停下来了,出神了好久才叹了口气:“成了,家里都你们几个爷们儿当家做主,我老婆子是管不动了,我也不管了了。你们以后能活到什么程度就什么样吧。”
范氏的不管那也只是大事儿上不在拿主意而已。家里的小事情,那还是范氏说了算。
岳老栓一直没吭气,范氏也好,岳桂金也好都不明白老爷子是在想啥呢。
岳桂金琢磨了一番又说起了别的话题:“爹,那个花婆子春节没过完就离开了岳家村。走的悄无声息的,村子里人都说花婆子不是岳渃的亲娘,花婆子这是赶着去找岳渃的亲爹去了。说花婆子坏了良心了,这是要撇开岳渃只带着自己儿子去享福呢。”
岳桂金当时听到这话就只觉得开心。
阿婵姐弟俩被过继出去,岳桂金事后琢磨了好久,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是李天捣的鬼。
现在花婆子要去享福了,独独把李天家的人给落下了,岳桂金就觉得这是岳渃和李天的报应呢。
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