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渃生气归生气,可这会儿更心疼李天。别人不知道,可她知道李天对徐顺福那感恩的心和愧疚的心。
本就为汪氏母子仨的本性,不能好好照顾这母子仨,觉得愧疚呢。这会儿得知徐顺福那对儿儿子是如此心狠手辣的狼崽子,李天这心里要多难受?
堂屋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就连曲郎中也只是叹气。
年初五本该欢乐的,这到了晚上居然变成了这般让人心里发堵的情况。
初五半夜三更,一直盯着汪氏母子仨的护卫,很快就抓住了要翻墙逃走的母子三人。
这护卫把人绑了,嘴巴堵住之后,就坐在小罩房里等天亮呢。
这还有一个半时辰才天亮,可不能因为这仨白眼狼打扰了他家世子爷的睡眠。
汪氏这会儿被绑着手嘟着嘴仍在小罩房的地上,满眼惊恐的看着黑衣人。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大白天,院子里时不时晃荡几个黑衣人难道还不算完,这晚上还有人专门守着院子的吗?
汪氏直觉这次完了。
徐大宝满眼焦急,果然不该来李天家。刚才那护卫一出手,瞬间就放倒了他们母子仨。等到回神的时候,他们已经被绑住仍在这里了。
黑衣护卫也不跟他们说话,任凭他如何使眼色都不成。
徐小宝急的嗷嗷叫,一弯一扭的往黑衣护卫身边挪,想要引起这人的主意,好和这人谈条件,可最终被黑衣护卫一脚踹昏了。
好家伙,看见黑衣护卫这般狠辣的人,汪氏也好,徐大宝也好,都消停了。
他们母子仨就算心狠手辣,可压是欺软怕硬的货色。遇上满身杀气的黑一护卫,母子仨那也就是见了老鼠的猫,不想乖巧,也没反抗不起来。
焦躁的等到了天亮,他们母子仨被这黑衣护卫拽着去了前院堂屋。
岳渃和阿婵这正准备做早饭呢。孟婆子也刚洗漱完进了堂屋。家里的爷们儿都还没从自己的屋子出来呢。
“这是怎么了?”岳渃惊疑的看着被绑住,满脸憔悴的汪氏母子仨。
黑衣护卫则把昨晚上这母子仨的所作所为都交代了。
岳渃心情复杂的看着汪氏母子仨,是不敢对她下手?还是只想骗花婆子的银子?
不管是哪种情况,岳渃都高兴不起来。
“娘,别伤心,也别生气,他们就算想下毒,也没机会,一会儿直接送官就成了。”阿婵一边安慰岳渃,一边说着解决办法。
直接送官这可吓坏了汪氏母子仨人了。汪氏嗷嗷叫着,满眼急切的看着岳渃,岳渃厌恶的瞪了眼汪氏,扭脸就进了东次间儿。
孟婆子啐了一口,没搭理汪氏母子仨,而是开始烧火做早饭了。
不一会儿岳渃和李天一起从东次间儿走出来,青哥儿也和曲郎中来了,等到阿婵取掉汪氏嘴巴里堵着的破布的时候,世子爷满脸好奇,脚步轻快的进了堂屋的门。
“今年过年可真有意思,没成想这还抓住了下毒未遂的罪人呢。”世子爷语调轻快,可出口的话直接把汪氏母子仨吓的心肝颤抖。
怎么就知道了?可她们也没想着要下毒啊。
只是骗点儿银子,真的只是骗点儿银子而已。
世子爷一进门就坐在了主位上,看着欲言又止的汪氏:“你有什么想说的?”
阿婵翻了个白眼,他们家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世子爷居然有心情看乐子?感情她家现在就是按唱大戏的戏台子?这种事情,她爹都快难受死了,世子爷这是准备玩死她爹吗?
汪氏一听世子爷的话,那是啥都顾不上了,一边爬起来跪好,一边磕头喊着“饶命”。
世子爷听了一耳朵,就觉得刺耳呢。这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居然会这么的失态吗?
“行了,你只说饶命有什么用?你到底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世子爷才能决定是否要饶你一命啊。”那一脸青天大老爷的嘴脸,让阿婵看的牙疼。
汪氏这会儿也没心思看美少年了,哆嗦嗦嗦的,想努力把自己摆在一个可怜人的位置上,那脸上的表情算是做到位了,只可惜,毫无美感,世子爷看了几眼就觉得很伤眼睛,不耐烦的站起来准备回去西厢房了,反正一会儿审出来后,他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不好玩儿,突然间觉得自己玩的不痛快,纯属给自己找罪受了。
汪氏一看世子爷不耐烦起身要离开顿时急了。
“这位公子,奴家可不是故意的,其实就是想骗点儿钱好养大两个儿子罢了。清平县,我们母子仨真的不能回去。我家那口子死了之后,我婆母愣是找来仵作验了尸,我哪里知道我家那口子是被人下毒毒死的?可我婆母非要说是我们母子仨的过错,直接把我们关进了徐家祠堂,要不是有好心人救我们,我们母子仨早就被活活淹死在池塘里了。我们真的不敢回去。”汪氏急切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堂屋里一时间没了声音。
假的,阿婵直觉汪氏说的不是真话。
可到了今天,阿婵也松了口气,左手心总算是不再发热了。
还以为能听到什么辛秘呢。世子爷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说实话!”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