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现在满脑子都是当丫鬟那些年亲眼看着被老太太杖毙的那些奴才们。
三十年过去了,老太太还活着吗?如果不是不确定老太太是否还活着,她早就带着儿子找去京城了好吗?
老太太的手段……
花婆子面无人色,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后皱眉深思。
她当年留下岳渃的命是有目的的,岳渃的亲生母亲身份太尊贵了,她那会儿又刚有了身孕,也不清楚老夫人是不是知道了她和大爷的事情,才把岳渃交给了她处理。
抱着岳渃的那一刻,她就打着偷梁换柱的想法,可当她找回来岳家村,最终生下来一个儿子的时候,花婆子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要拖延很长时间。
至少要等儿子长大成亲生下来个长的极其像岳渃的孙子辈儿的人才行。
到时候,不管老夫人多么心狠手辣,只要她和儿子一家咬死了这孩子是岳渃亲生的,而岳渃也死无对症的时候,她就能让那个尊贵的女人认下她的亲孙子,如珠如宝的疼着,得到那女人所有的财富。
现在,她终于等到长的像岳渃的孙子,也差弄死岳渃了,可老天爷就不长眼,岳渃身边那是状况百出,她眼珠子一样的小孙子也差点儿没了。
而此刻,她还没想好怎么让岳渃过继了小孙子然后死的干干净净的时候,岳渃居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而她也不得不为了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寻找活路?
想到这里,花婆子怨毒的眼神就刮着岳天河,都是这个败家玩意儿啊。
岳天河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婆娘说的对,一个人担心害怕的,不如一家人一起分担。瞧,他那老好人的大哥不是也被牵扯进来,不能置身事外了吗?
岳天海扫了一圈家里人,悲哀的发现,这种时候这些人居然还有自己的小心思?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听见自己有生命危险,还以为是笑话呢?
“大姐,你回家去拿那块玉佩我们一起去李天家,至于实情怎么样,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岳天海这话把三叔公都给说的莫名其妙的。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能让长女胡说?可他老人家却不多话。长子早就能独当一面了,三叔公此刻琢磨的是,他该把这位置交给儿子了。
花婆子不乐意,那玉佩可是她能飞黄腾达,她以后的子嗣能飞黄腾达的关键啊。
“大弟啊,这东西不能随便交出去的,岳渃那死丫头也不能随便知道身世啊。这事情你们就别管了,你们要是实在害怕的话,爹你就把我除族吧。”花婆子怕死,可谋划了三十年的事情,这早已成为她的执念,你让她现在放弃?
那指定比死还可怕。
岳天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大姐,这还真是有后图的。证明身份的玉佩,她大姐这是要偷梁换柱?冒充贵族家的血脉?
可这是找死的行为啊。而且都知道要事发了,不想着弥补,居然还死不悔改?这是魔怔了吧?
看着他大姐诡异的目光,岳天海瞬间明白,脱离关系那才是最好的。
“爹,这毕竟是大姐的事情,大姐既然要自请出族,那就由着大姐吧。从今天起,我们家和岳槐花家就老死不相往来。”岳天海这份儿决断让三叔公懵了,岳天河惊了,花婆子傻眼了。
这还来真的啊!
花婆子嘴角抽抽,不可思议的看着岳天海这个大弟,真不愧是打小就满身窟窿的货色呢。
“大弟这撇干净的功力,还真是和爹一模一样呢。”花婆子嘲讽的看了眼屋子里的娘家人。
断就断吧,真以为她多稀罕呢。
花婆子起来转身就走,可惜的看着身上的襦裙,茶渍可不好洗,好好的一身月牙白的襦裙,就这么糟蹋了啊!
三叔公一直等长女走了,这才抓着长子的胳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种关系世家贵族嫡女生死的大问题,他们可是岳槐花的血脉至亲,真的就能这么撇干净了?
岳天河则满脸阴狠的看着他大哥:“你倒是把你们撇干净了,寒王府那边可还等着我回话呢。”
岳天河此言一出,三叔公又担忧上了。
这要只是知道三十年前的秘密还不算什么,可这还关系着小儿子当下的性命呢。
岳天海嘲讽的看着弟弟:“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我交代过你多少次了?李天家现在不能惹,你咋不听呢?现在还有脸来埋怨我?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带着一家老小逃离岳家村。”
岳天海这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之言,可岳天河却当了真了。
所以,当天晚上,岳天河就领着一家老小离开了岳家村,临走前还光顾了他大哥岳天海放银子的箱子,五百两银子也跟着一起离家出走了。
岳天河这次长脑子了,走之前还去了李天家一趟,直言自己啥话都没打探出来,家里人也都知道了,可花婆子宁可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也不肯把那块儿玉佩交出来。
岳渃没难为岳天河,让人走了。
夜里就听见肖墨白和阿婵姐弟俩唠叨,岳天河吓坏了,已经领着一家老小跑了。
岳渃哭笑不得,她也没说要追究岳天河一家的责任啊。跑什么啊?难道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