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桂宝自打分家之后,头顶上一片清明,以前的糊涂心思,现在都没了,偶尔村子里看见阿婵姐弟俩的时候,岳桂宝会有以前做错了的想法。
这会儿看着青哥儿不善的眼神,岳桂宝心里居然有一丝愧疚,这种情绪,岳桂宝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青哥儿,李天两口子对你们姐弟俩还好吗?”岳桂宝躲闪着没看青哥儿的眼神。
青哥儿撇嘴,没感觉到岳桂宝有啥不好的心思,语气冲,可到底还是开口回应了。
“很好,我回家了!”青哥儿低吼完就跑了,岳桂宝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一边看着青哥儿跑远的背影,一边想着今天看见大姐夫徐木匠脸上的假笑。
呵,他要是早点儿如大姐夫徐木匠那么清楚明白爹娘的本性,知道早早的避开该多好?
徐木匠才是家里最明白的一个啊。
岳桂宝到家的时候,张氏这边也刚炖好鸡汤。张氏教导,他宝贝女儿亲手做的。
味道不如张氏做的好,可岳桂宝还是硬撑着喝了一大碗汤。
岳娟收拾完锅灶,就自己回去西次间儿绣花去了。
张氏女红很好,可住老宅的时候,半点儿都没表现过,现在搬出来了,就可劲儿的教导自己闺女呢。而她闺女和她一样,女红这方面还是很有天份儿的。这才几天的功夫,荷包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了。
张氏估摸着,明年开春,她闺女的手艺就可以出去接活儿,然后好积攒嫁妆了。
堂屋就剩下夫妻俩,岳桂宝的手摸了摸张氏的肚子:“真好,你要是早和我搬出来多好?当年那个掉了的小子,现在也该和松哥儿一样大了。”
张氏闻言,眼眶就泛了红,都是她眼皮子浅啊。老惦记着老二的银子,虽然现在的确拿了老二的好处,可搬出来之后,回头看,她当年的决定就是错的。
“现在也不晚,我这胎生完,在好好的调养好身子骨,以后在生几个孩子。咱自己过小日子,还能亏了自己的身子骨不成?”张氏现在日子有了奔头,唯一的念想就是多几个孩子。
岳桂宝闻言点头,想着秋收完,自己去镇上打短工去,家里多攒点儿银子,多生几个孩子心里也不发慌。
“对了,回来的时候,看见青哥儿了,以前那般对这俩孩子,我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青哥儿看着可有阿凤那么高了,你看着给做身衣裳吧,咱就当给肚子里这个娃儿积福。”岳桂宝不喜欢心里愧疚的感觉。
总想着做点儿啥,好让自己自在一些。
张氏眼底一抹寒光闪过,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凶险,生下来还可能身子骨弱,除了婆婆范氏的功劳之外,还有阿婵姐弟俩的,她可没岳桂宝那个愧疚的心。
可自家男人既然提出来了,张氏也不会反对。
所以半个月后,张氏挺着肚子,敲响了李天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刚好在院子里浇花的阿婵,阿婵微眯双眼,眼神冷漠的看着张氏。
搬出来果然过的滋润了,脸色都好看了不少,要不是亲眼看见张氏被范氏一屁股坐在下面,真不敢相信,张氏肚子里的胎是弱的。
“阿婵?你爹娘在吗?”张氏笑眯眯的,眼底的怨恨藏的很深,阿婵都没发现一星半点儿的。
阿婵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大婶儿有啥事儿吗?虽然咱们是隔墙的邻居,可咱两家的关系可没好到需要大婶儿你上门做客的份儿上。”
张氏也不解释啥,脸色讪讪的把怀里的包裹塞进了阿婵的怀里:“这是你三叔让我给你们俩做的衣裳,不喜欢烧了扔了都随你高兴。”
张氏说完就走,走的慢,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扶着肚子,可见对肚子里的孩子多小心呢。
阿婵包裹一进手左手心就开始滚烫起来,随后冷笑,就知道张氏没安好心。
李天站在堂屋门口:“阿婵,张氏干啥来了?你手里拿的啥东西?”
敲门声李天也听见了,可看阿婵能应付就没过来,这会儿听见阿婵关大门的声音才钻出来看看!
大门距离堂屋也不远,张氏的声音还是能听出来的。
阿婵冷着脸拿着包裹进了堂屋,随后看着曲郎中:“曲爷爷,这里面的衣裳还请您看看,我可不信那女人会好心给我们姐弟俩做衣裳。”
阿婵的话一出口,屋子里曲郎中也好,李天两口子也好,还有昨天才回来的肖墨白和正在刷洗锅灶的孟婆子也好,都看向了那个包裹。
青哥儿更是皱紧眉头:“该不会衣服里也下了毒?”
青哥儿的话惹的屋子里的人眉头锁的更紧了。
曲郎中细心的翻看两套衣裳,随后问天婶儿要了剪刀,把线缝儿出剪开了之后,曲郎中没好气的怒骂起来。
“一个村妇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真是让老夫开了眼界了。这可是天花痂子,那女人的心比蛇蝎还毒啊。”这种手段都赶上内宅那些女人的手段了。
可阿婵姐弟俩碍着你什么事儿了?需要你这么下死手的?
孟婆子闻言抓起那衣裳就扔出去院子里了。
“先把这衣裳烧了吧,阿婵姐弟俩年岁小,可别真染上了。”孟婆子那也是王府出身,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