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语毕,所有人都盯着岳老栓,心说:不是吧,别人送给自己孙子的东西也能要?
面对着这些满含嘲笑的目光,岳老栓整个人都不好了。死死的瞪着岳蝉,和半边身子挡着岳蝉的李天。
李天看见岳老栓那满含怨毒的双眼,就跟他身上那黑色的衣服如出一辙,打磨的黑中透亮了。
“呵,你这么盯着阿婵做什么?一个十岁的孩子,你夺了我送给阿婵姐弟俩的书箱子,你还指望这俩孩子帮着你向我撒谎还是咋地?”李天是真心瞧不上岳老栓这家人。
再眼红,吃相也不能太难看。
岳桂金那眼珠子转的飞快,几次想出口的话都咽下去了,因为李天这人十二年不在村子里,回来后看着又贵气又琢磨不透,他看着就心里犯邪乎,发憷。
岳桂宝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这要搁以前他指定是要护着岳老栓的,但是家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岳桂宝这心就越发的偏向自己的小家了。
短短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岳老栓家对外那拧成一股绳的心,被岳蝉搅合的已经散了。
“说话啊?”族长是真想掉头就走的,这会儿就埋怨自己腿贱,跑这里做什么?就算想借机教训岳老栓,可这种跟着丢脸的感觉也着实让他后悔了。
岳老栓心里的怨恨一波波的袭来,差点儿就要压不住自己的手,一铁锹拍死岳蝉。
岳老栓此刻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心向外的白眼狼那就不该养。
“阿婵,你爹眼看就回来了,你就这么败坏自家人的脸面?败坏你爹的脸面?那书箱子不是你自己说替你们二房送你老姑当嫁妆的吗?”岳老栓此刻实在没法子,这个说出口就没人信的理由再次扯出了口。
岳蝉心里顿时腻味了,岳老栓也不如她想的聪明。
要是她,此刻就一句话:“这不是看青哥儿小孩子家家糟蹋了好东西,暂时帮他收着?”
其实这么一说,这脸面也好看几分不是?农家人都怕糟蹋东西的,只要大部分人信了这话,她和天叔、族长也只能吞气了。
咳咳,果然是她高看了这岳老栓啊!
“爷,我可没说过这个话,我爹都要回来了,老姑的嫁妆,怎么也指不上我们姐弟俩给出。”岳蝉抓住机会,这次闹完,就算岳老栓还不赶自己姐弟俩出去。也为以后离开家门做铺垫了。
这直接是在铺平整的沥青马路啊!
岳老栓的脸扭曲极了。手里的铁锹,那也是捏了松,松开了再捏紧。可见怒气已经到了顶点了。
李天闻言直接嗤笑出声了:“岳老栓,自己吃相这么难看,就别在为难你家唯一的老实孩子了。书箱子你现在就给我拿出来,我不送了。”
李天可不想自己的东西便宜瞧不顺眼的人。
性情老实的李天,在军营里历练了那么十多年,这种混事儿做起来,那也是轻车驾熟。
岳蝉这会儿就越看李天月越稀罕呢。这天叔可不如天婶儿口中说的那么憨厚。
或者说,李天的憨厚老实都给了他自己认可的人。
岳老栓心里吃了苍蝇一样的,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了。
岳桂倒是拽了拽他爹的袖子小声嘀咕:“爹,人家不要,咱可以留着,人家来要了,咱就给。李天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再要回来,也经不起讲究。”
岳桂金此刻就觉得那书箱子就是招祸的东西,送走也好,反正怎么也拿不回自己手里,留着还眼气。
得,这岳明还真是他亲儿子!
岳老栓黑着脸,低着脑袋就给岳桂金使眼色了。
岳桂金跑回院子里就进了正房堂屋钻进了东次间儿看着岳桂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家里的老闺女,老妹妹他也疼,可怎么疼也越不过去自己的孩子不是?
“娘啊,老妹儿啊,那书箱子给我,人家李天来大门口要了,族长都看着呢。赶紧给人家送回去吧,爹为了给老妹儿弄嫁妆,脸都丢尽了。”岳桂金这话刺的范氏心口疼,坐这里听半天了,临了,老头子也没能守住这书箱子啊!
范氏就在岳桂兰满脸通红,满眼不舍的表情下,把书箱子从箱子里取出来递给了大儿子。
“桂金啊,就算是还给李天也不能让他好过了,娘可就指靠你了。”范氏这是压着岳桂金给李天好看呢。
岳桂金闻言一脸假笑:出了事儿想到儿子了?有好事儿的时候咋尽想着你老闺女呢?
“娘,这可不敢,李天跟爹都敢动手,那可是个浑人。儿子可扛不住李天一下。”岳桂金说完不等范氏发火,就抱着书箱子转身出去了。
还顺道回去东厢房,把昨天书箱子里拿出来给他们的笔墨纸砚和那几本书又给塞回去了。
这才松了口气的李天在林氏满脸不舍下走出了大门。
“给,这是你的书箱子。原封不动的给你送回来了。”岳桂金这话让正在翻看箱子的李天顿时嗤笑。
“哎呀,可真是原封不动啊,我家娘子放里面的一个紫檀木的食盒哪里去了?就那食盒可就值十两银子呢。”李天满眼睛光。
岳蝉心底顿时疑惑了,莫非李天两口子送这么贵重的书箱子,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