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就是陆思源也认为白子策是被陷害的,也不认同他会做那样的事。”凌晗睁着眼睛说瞎话,“他那时候就开始调查事情的真相了,我自然也想加入,不过那时候他不信任我,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后来他同意我加入他的调查,所以我们才会共同发声为白子策讨公道。”
这些说辞早就想好了,凌晗拿出十二万分的演技,保证说话说得让人信服不已。
“你说白子策是你偶像,你想为他平反,可陆思源又是为什么要为白子策付出?”朱振南问。
朱振南的眼眸从头到尾十分安静,只是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凝了。
凌晗松了口气,惊讶道:“您不知道吗?陆思源和白子策是朋友。”
听到这样的解释,朱振南眉心微动。
朱晟的眼神朝凌晗直直地扫过来,情绪复杂。
朱北贤的嘴角微微扬起。
“朋友?”朱北贤道,“我记得他们两一向不合,见面都不说话,好多人都传他们私下里不对付,看不惯彼此,怎么就成了朋友呢?”
凌晗不慌不忙:“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开始的确有龃龉,后来却成了好朋友。你们想想,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哪来那么多看不惯啊?”
凌晗对答如流,而且都能给出很好的解释。
朱振南态度依旧冷冰冰的,然而他肯问凌晗问题,已经说明他肯听凌晗说话。至于相不相信,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和思源得到真相后报警,又在微博上公开,引起了相当大的反响。那个时候虽然我们手头有证据,但考虑到影响,不想伤害小朱总的名誉,更不想伤害GMG的名誉,所以一直没有公布凶手是谁。”
说到这里觑了朱振南的神色,见他的面色柔和了许多。当时他和陆思源没有指名道姓谁是凶手,的确有考虑GMG的原因,毕竟GMG是东家。
“这点是我们考虑不周,网络上什么人都有,什么话都敢说,大家都在猜谁是凶手。有人就觉得大朱总
是凶手,大朱总这才不得不加入调查。”
朱晟看了凌晗一眼,道:“凌晗说的对,我加进来的确是被逼的,可说一丝私心也没有那是假的。父亲,当年我喜欢个男人您就把我发配到国外,现在弟弟捅了那么大篓子,您不止让他继续回GMG上班,还觉得是我错了,这不公平。”
朱晟之前从来不向老头服软,要不然也不会闹得被发配国外又发配南方,好歹他是正宫生的儿子,若不是性子太硬也不会失宠失得那么厉害。
如果把自己形容成一朵被逼的白莲花,估计没人信,还不如承认有私心,说真话,说不定能得到朱振南的信任。
朱振南不由叹了口气,“胡闹!”
却并没有多生气的样子。
凌晗和朱晟齐齐松了口气。
朱北贤取下眼镜,低头认错,“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怪我我年轻,做事毫无顾忌,才酿成如今的后果,如果时间倒流,我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言辞恳切,声音低哑。这话的意思是那是我少不更
事时犯的错,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听得让人一阵火大。
凌晗上前一步道:“年轻不懂事不是犯错的理由,一年前你已经三十了,还叫年轻吗?你不是犯了错,而是犯了罪!你诬陷白子策,把他害死了!年轻不懂事就犯罪,那世上所有杀了人的少年犯是不是都可以不用承担责任了?”
咄咄逼人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朱北贤却并没有意料中的辩白,转而对着朱振南道:“父亲,凌晗说得很有道理,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不能找借口逃避自己的责任,所以,我决定辞职,回家闭门思过。”
凌晗一怔。
朱振南摆摆手,“不要说气话。”
凌晗立即明白了朱北贤的用意,自己咄咄逼人,显得太过凌厉,朱北贤便以退为进,坚决承认错误,博取朱振南好感。恐怕他已经不止一次承认错误,所以朱振南才会向着他。
就目前的情况看,自己打到别人家里逼问人家儿子
,朱振南那样位高权重的人,心里肯定不舒服。
凌晗脑中快速转起来。今天来此地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击朱北贤,而是为了让朱振南不要从《贺天》撤资,虽然很讨厌朱北贤,但他的确不是此行的目标。
理清楚思路之后,凌晗快速改变策略,对朱振南道:“董事长,刚才是我情绪激动了,大家都知道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脑子,做事冲动,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我今天来这里,不是给小朱总难堪,而是想让董事长不要从《贺天》撤资。您没亲眼到现场看过,《贺天》的确是部优秀的作品,一定可以冲击金枝奖。”
这时朱北贤身边有个人道:“《贺天》是橘子传媒出品的,就算得了奖,也是陆思源名利双收,和GMG有什么关系呢?”
凌晗:“话不能这么说,GMG是《贺天》的投资者,《贺天》能名利双收,GMG也有好处对不对?况且GMG已经投入了一部分资金,现在撤资那只亏不盈,对大家没有好处。不如继续注资,大家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