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凤桉任由她掐着自己的手腕,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江秋渔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这些年来经历了几次性命攸关的大事,再加上大师姐不在,师尊师伯们又身受重伤,重振清河剑派的重担落在了她们这一辈的头上,凤桉变得沉稳了许多。
若是放在以前,兴许她也会像江折露那样惊呼出声。
想到这里,凤桉转头看向江折露,眉目柔和了一些,“不过是长相略有些相似罢了。”
江折露回过神来后,也跟着松了口气。
凤桉说的没错,那人早已魂飞魄散,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是她一看见那张跟江秋渔有几分相似的脸,便吓得浑身僵硬,心脏都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
实在是当初的江秋渔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江折露拍着自己的心口,身子又软软地靠在了凤桉身上,委屈巴巴地撒娇,“吓死我了。”
凤桉揽着她的身子,低声安慰道:“没事的。”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得找个机会见一见那位姑娘,她的面容,的确太像江秋渔了。
究竟是巧合,还是……
江秋渔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扶乐来还跟在她的身后,似乎想说些什么。
江秋渔想,自己方才是不是表现得太平静了?
她邀请扶乐来进了房间门,两人在窗边坐下,推开木窗,便能看见清澈的湖水中盛开着朵朵红莲,有一片荷叶上还蹲着一只青蛙。
江秋渔替扶乐来倒了杯茶,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先润了润嗓子,随后才道:“殿下,方才那两位姑娘一看见我,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不成她们也是你那位故人的旧识?”
扶乐来正端着茶杯放在唇边,闻言愣了愣,抬眸看向江秋渔的眉眼,目光在她眉心中的红痣上一扫而过,“嗯。”
凤桉是林惊微的师妹,自然也见过那人,她看见霜霜时会面露震惊之色,并不奇怪。
只是扶乐来一想到,也许不久之后,林惊微也会得知霜霜的存在,不知为何,她这心中就不大松快。
霜霜既然从小无父无母,想必也不是那人跟林惊微的孩子,若她的其中一位母亲当真是林惊微,林惊微怎会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
由此可见,如若霜霜当真是那人的孩子,那也应该是那人与别人生下的,跟林惊微无关。
林惊微已经害死了那人,她绝不能再让林惊微打扰到霜霜。
扶乐来思索片刻,又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负心汉吗?”
“方才那位凤桉姑娘,就是那个负心汉的师妹。”
江秋渔的眼底滑过惊讶之色,她故作恍然,“怪不得她方才瞧见我时,会那般惊讶。”
扶乐来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下了自己微翘的唇角,她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尴尬和窘迫,“霜霜姑娘,凤桉见了你之后,必定会怀疑你与我那位故人的关系。她若来打扰你,你只管把她赶走就是,不必搭理她。”
江秋渔在心里啧了一声,扶乐来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怎么好意思怂恿她赶走凤桉的?
她唇角微翘,笑盈盈地道:《死遁后,女主为我入魔了》,牢记:m.1.“多谢殿下提醒,霜霜明白了。”
扶乐来喝过茶后,便起身告辞,徒留江秋渔一人坐在窗边,姿态闲适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凤桉出现在此半也是为了参加赵舒寒的喜宴,她跟江折露如今情意正浓,想来这二十年里,应当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谁能想到,她不过是闭眼再睁眼,就已经过了二十年呢?
江秋渔捏着茶杯,目光落在了远处的红莲上,那一只青蛙抖了抖腿,从荷叶上跳进水中,消失不见了。
她眯了眯眼,只见窗外春色正好,一片祥和。
也不知道林惊微会不会来。
如果林惊微见了她,能不能一眼认出她来?
江秋渔心想,应该不能。
毕竟此时的她也就这张脸跟之前一模一样了。
江秋渔死遁后的这具身体内并无一丝魔气,灵力干净纯粹,与她从前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捏这具身体所使用的材料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江秋渔能感觉到自己如今的修为早已远超从前。
若是将她从前的内府比做池塘,那如今的内府便是汪洋大海,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此时的修为分明不是人族能够拥有的,江秋渔估摸着自己早已成仙,只是不知为何,她却并未迎来雷劫,也仍旧能够停留在下界,不被天道发现。
真是怪哉。
傍晚的时候,凤桉果然来了。
江秋渔拉开房门,凤桉正站在门外,江折露不知道去了哪里,并未跟着她。
凤桉近距离接触江秋渔,更觉得这人的眉眼简直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她紧了紧手指,手心里空荡荡的,凤桉这才回过神来,眼前的女子并不是江秋渔,她也无需太过防备。
“姑娘,我能进来说话吗?”
扶乐来介绍凤桉身份的时候,凤桉也将她认了出来,她并不清楚魔尊同扶乐来的过往,只下意识地认为,扶乐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