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林惊微好似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得又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就是您跟尊上啊,不是已经五日不曾出现了吗?”
林惊微倏地皱起了眉头,她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没曾想竟然已经过去了五日!
她为何昏睡了五日,阿渔又去了哪里?!
林惊微抿了抿唇,心跳一阵快过一阵,面色瞬间门苍白了许多。
她忍不住想道,阿渔悄无声息地离开魔宫,难不成是因为……
她没有回答未晴的问题,反而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头的恐慌,眉眼显得格外冷沉难看。
林惊微觉察到江秋渔已不在魔宫之中,这人究竟去了哪里?
阿渔从来不会不告而别,而她也是头一次昏睡这么久,这件事透着十足的古怪。
阿渔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
是谁跟她说了什么吗?
禾莺?
还是江芷桃?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惊微的心里便止不住地慌乱,垂在身侧的手指颤得厉害。
未晴从没见林惊微这般惶恐无措过,仿佛被人给抛弃了似的,虽然依旧冷着一张脸,却总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她被林惊微外溢的灵力压得不得不倒退了两步,脸上的神色越发茫然,“殿下?”
林惊微被这一声殿下惊醒,她握紧了拳头,没再搭理未晴,只匆匆转身离开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未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明所以,但随着林惊微的离开,她总算有了喘息的机会,不再被灵力压得呼吸不得。
未晴自言自语:“是我逾矩了吗?”
是她问的问题不对,所以殿下生她的气了?
没人解答她的疑问,未晴也只好半是疑惑半是不安地转身离开了。
——
江秋渔是在第五日的傍晚回来的,林惊微找她快找疯了,一看见她,便急匆匆御剑奔了过来,身影似一道雪白的闪电。
“阿渔!”
江秋渔笑盈盈的,“惊微,你醒了?”
林惊微气息未平,双眼猩红地看着面前之人。
相比起江秋渔的从容淡定,林惊微就要狼狈的多,她的长发微乱,嘴唇彻底失了血色,模样瞧着无比可怜。
林惊微嗓音沙哑,小心翼翼地问江秋渔,“阿渔,你去哪儿了?”
江秋渔面不改色,“去了一趟南境。”
“芷桃重伤未愈,我去看了看她。”
江芷桃是魔尊捡回来的弃婴,更是魔尊亲自教导的徒弟,徒弟有难,做师尊的前去帮忙,似乎也挑不出错来。
林惊微紧了紧手指,声音越发干涩,“那你为何……”
为何要不告而别?
哪怕是留一张纸条给她也好啊。
她找了江秋渔几个时辰,心里越来越恐惧不安,整个枕元城都快被她翻过来了。
林惊微害怕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被江秋渔发现她的算计和意图,更怕阿渔宁可自己去面对这一切,也不愿意利用她。
她越是这样想,江秋渔那双含笑的眼眸便越发清晰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林惊微几乎压不住自己的灵力,丝丝缕缕的魔气从内府中生了出来,融进了她的灵力之中。
江秋渔说江芷桃情况不太好,其实不然,真正状态不对的,分明是林惊微才对。
只不过几个时辰没见到她而已,这人便魔气缠身,似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她那双通红的眸子,微带泪意的眼睫,哪儿还有半分清冷仙君的模样?
比无尽深渊里的魔兽都要阴沉可怖,浑身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被主人抛下的小狗好像要发狂了。
江秋渔没等林惊微说完,便忽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将自己塞进了她怀里,“惊微,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记得,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端的是柔情似水的模样,好似压根没看出林惊微的情绪不对,依旧嗓音柔婉地哄人开心。
“夫君不要生阿渔的气,阿渔下次不敢了。”
下次。
这两个字似一把利剑,狠狠地扎进了林惊微的心口里!
林惊微忽地清醒过来,她跟阿渔,还有多少下一次呢?
怀中的人软软地靠在她的身上,林惊微的胳膊沉重得抬不起来,她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几息过后,才慢慢抬起胳膊揽住江秋渔的后腰,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我没生阿渔的气,就是太害怕了。”
“阿渔不要离开我。”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同平时一般无二,江秋渔却仍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和沙哑。
清蘅君也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
往日那个清冷自持,不动如山的仙君,已然被她拽下了云端,如今也会红着眼小声说自己害怕,求她别走。
就因为她不告而别?
她是担心自己真的跑了,她完不成任务吗?
还是说……
江秋渔半合着狐狸眼,掩下了眸中的深思之色。
她的眼尾微弯,面上的笑意似乎真实了几分,表情里透着股愉悦感。
系统:【你走之前我就提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