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微的表情实在太过自然,那张冰雪雕就,清艳绝俗的脸上尽是认真,看起来不像是要学话本子,倒像是要修习正经功法。
江秋渔的指尖上还残留了一点儿湿润的痕迹,证明了方才那一瞬间的柔软触感并非她的错觉。
她仍旧摁着林惊微的唇,视线直勾勾地落在林惊微的眉眼处,燃起了几分灼烧般的情热。
林惊微的心跳声越发震耳欲聋,她望进江秋渔的眼眸中时,竟有一种神魂离体的缥缈轻盈之感,仿佛跌进了一团雾气弥漫的黑暗之中,四下皆是空荡一片,唯有江秋渔的那双眼越发勾人夺目,活色生香。
是无尽深渊里的唯一一点星光。
林惊微的呼吸乱了一些,心口又涌上了一股奇怪的灼烧感,仿佛连灵魂都被江秋渔捏在了手心里。
她无法逃离,无法反抗,只得接受江秋渔带给她的所有潮湿情爱,疼痛或者欢愉,皆是恩赐。
江秋渔极小心地催动了林惊微心脏里的傀儡情丝,她闭上眼,那根红线牢牢地生长在林惊微的血肉里,闻到主人的味道之后,欢快地摇晃着身体。
林惊微毫无所觉,脸上的绯红慢慢晕开,晶莹剔透的眸中泛出淡淡的水光,不是泪水,而是情动时难以自制的反应。
额前的一缕发丝遮挡住她的眼眸,为她添了几分脆弱无辜之感,像跌落云端的月亮,染上了尘埃的霜花。
她醉在了江秋渔的眼眸里。
江秋渔的狐族媚术加傀儡情丝,效果是很明显的,林惊微的眼眸不复方才的清醒冷静,而是雾蒙蒙的一片,让江秋渔回想起她上次喝醉酒时,似乎也是这般反应。
且上次也是在伏岐殿,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江秋渔身后的狐狸尾巴缠在了林惊微的脖颈上,毛茸茸的触感贴着林惊微的命脉,她忽地清醒了一些,吐息灼热。
江秋渔没打算让她维持这个状态太久,林惊微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一时半会儿的沉醉或许不会让她起疑,一旦时间久了,她必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傀儡情丝已经同她的心脏长在了一起,就连身体的主人都很难察觉,更遑论外人。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若是让贺云歧那老东西亲自来探查,未必不能察觉到傀儡情丝的存在。
所以在计划完成之前,江秋渔不会让林惊微同贺云歧见面,幸好,那俩人也是这般想的。
林惊微眼眸中的雾气逐渐消散,她的喘息比方才急促了一些,仿佛做了一场让人骨酥肉麻的美梦,一时还有些恍不过神来。
江秋渔便是在这时,将自己的尾巴尖尖探进了林惊微的领口中,紧贴在她的心口,感受着底下急促的跳动。
“你很紧张?”她故意曲解了林惊微的意思,那只如玉般的足踩在林惊微的肩上,林惊微只需稍稍侧过脑袋,便能将唇贴在她的脚踝。
林惊微按住在自己心口处作乱的尾巴,她的身前鼓起一团,是尾巴在里面不服气地挣扎。
她不回答江秋渔的问题,反而定了定心神,道:
“我能去看看师弟吗?”
看来她也发现了傅长琉的不对劲。
傅长琉生了心魔,林惊微也有责任,这是她的因果,若是不处理,将来或许会酿成大祸。
江秋渔不太高兴地将尾巴抽了回来,她在跟林惊微调情,这人却在想别的臭男人。
真是可恶!
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宝座的边缘,踩在林惊微肩头的那只脚用了力,脚踝蹭着林惊微的耳垂,触感微凉。
“你就这么心疼他吗?”江秋渔用手撑着脑袋,语气意味不明。
肩上的力度一沉,林惊微面不改色,依旧跪得笔直,似一把锋利的剑,宁折不弯。
她不发一语,却忽地伸手握住了踩在自己肩头的脚,手心紧贴着不堪一折的脚踝,整只手掌圈住江秋渔的脚腕,稍稍用了些巧劲,江秋渔一时竟难以挣脱。
懒洋洋地晃来晃去的尾巴僵住了,就连头顶的耳朵也警觉地竖了起来,江秋渔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紧绷的状态中。
唯有那种媚色横生的脸上,还有着主人强装出的镇定和冷静。
这是林惊微头一次主动抓住江秋渔作乱的脚,以一种略带强硬不容拒绝的姿态。
明明人长得跟霜雪堆砌似的,指尖也没什么温度,偏偏掌心却滚烫无比,让江秋渔感觉自己的脚踝都快要烧起来了。
随着林惊微的动作,细瘦的脚背绷得紧紧的,淡青色的痕迹清晰可见,就连脚趾都用了力,颗颗圆润饱满,泛着微微的红。
江秋渔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小猫,一时没了别的动作,只能红着眼瞪向林惊微,声音微哑,“你想干什么?”
难不成她还想反抗?
眼下这个姿势对江秋渔来说,着实有些不妙。
林惊微擒住了她的一条腿,她挣扎不得,无路可逃,这人若是想欺身而上,将她反压在宝座上,似乎她也只能勉强推拒着林惊微的肩,不让她犯上作乱。
若是林惊微实在要将滚烫的唇舌贴在她的颈侧耳后,她也只能高高地仰起脖子,任由林惊微为所欲为。
在无力挣扎中,从上挑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