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季犹犹豫豫,有贼心想抄,可又没贼胆拿走。
陈钧忍不住笑道:“摸底是为了编纂授课教案,至于戴政委会不会看这些文件。”
“你最好别侥幸。”
陈钧说着,他摊了摊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戴政委的办公室我去的时候,满屋子都是文件夹。”
“地上,沙发上,桌子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我当时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咱们这些人的资料,戴政委都一一看过。”
“我估计咱们过来培训的一百多人,随便挑出来一个,站他面前,首长都能准确无误的叫出你的名字,并且知道你来自哪个单位,资历,年龄,任何情况都瞒不住他。”
“这么夸张?!!”
季铜听到陈钧描述,他摸着文稿的手,当即就是一个哆嗦。
赶忙收了回去,彻底绝掉借鉴的心思。
陈钧闻言,他微微颔首,没有再言语。
其实这并不夸张,军改第一期的学员,都是被寄予厚望,戴政委挑起这个担子,那压力可想而知。
干部的培养,直接关乎后期政策推行是否顺利。
连他这个营长都能弄过来当教员,还有比这更离谱,更夸张的是嘛?
季铜在这溜达一圈,打听到情报后就跑了,身影潇洒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呲溜一声就没影了。
紧接着。门口有两个过来交文件的上校迟疑片刻,最终没有踏进202的门,拿着文件也走了。
后面半个小时不到。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将之前交到这里的文稿,拿走,说是有地方写的不尽人意,需要修改。
陈钧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对于来送文件的人,他热情相迎,对于想拿走的人,他沉默以对。
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一起干过坏事的人,总是更容易拉近两者的关系,陈钧不听,不看,不问,着实给不少人行了方便。
其实没啥难理解的,合成难,难合成,都让写心得,几十号人哪有不相互抄的?
问题是抄不怕,但你得有瞒过老政委的能耐啊。
否则,惹怒了人家。
他可不管你哪个军区过来的,劈头盖脸训斥一顿,你敢龇个牙试试?
抄的人多了,老政委真发火当场撵走几个也不是没可能,国防大学的政委发话赶人走,哪个军区敢说情?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开课之前斩几个打打牙祭,未尝不可。
一直到当晚十点,陈钧才陆陆续续接到李海瑶,以及一营,二营那边的回电。
陈钧也终于搞清楚他今天中午,指着179旅说要在那实践时,究竟在军区引起多大的动荡。
好家伙,一旅九营啊。
同时组建,陈钧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以前一营组建时,缺啥好歹不缺后援吧?
如今倒好,第一集团军大部分的驻地都已经搬走了,人数还是从湖州,福州,鹭岛等各个军区驻地汇聚过去。
几千人到位,上千辆战车过去,那整个179旅面对这种局面。
缺干部,缺骨干,缺技术,缺对应兵种,那还不翻天了?
陈钧挂断电话,他从桌上拿起一支烟从楼上下来,挑个稍微避风的地方,躲在地上。
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久久无言。
陈钧是真没想到上面的决心这么大,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179旅就要重建?
哪怕早晚都要建,可这次动静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但愿陶旅能抗住这次的风浪吧。
不是他对旅长没有信心,而是刚才听李海瑶那意思,旅部附近的营区几乎都搬空了。
179旅距离军区五百多公里,距离其他单位同样五六百公里。
孤立无援,独自组建一旅九营,不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差不多了。
那滋味,想想都头皮发麻。
陈钧叹了一口气,碾灭烟头放进垃圾箱后,又返回了宿舍。
。。。。。。。。。
2017年2月3日,也就是大年初七,陈钧到达学院的第二天。
也是规定中培正式开课的时间。
龙班或者虎班的课程,一般上午就算有,也是只有一节课,一节90分钟。
按照课程表显示,上午8:30——10:00,属于虎班的课,10:30——12:00才是龙班的课程。
清晨四点多就有人过来202敲门送文件,一直到五点半,陆陆续续才凑齐七十六份文稿。
戴老头之前有交代,这些文件陈钧必须亲自看一遍。
所以,就算不明白啥意思。
本着服从命令听指挥,陈钧也要熬夜,将所有人手写的文稿,里里外外都看一遍啊。
六点半,就在其他人都趴床上补觉时,陈钧就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后。
便将所有文稿,统一塞进一个文件袋内,用绳子缠了几圈。
拿着出门,而后直奔教员楼五楼。
陈钧本意是,不管戴老头来没来,反正八点半就要开课。
这些文稿咋地也不能放自己手里啊。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