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随着水缸爆裂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另外也夹杂着侍卫们的惊呼——
“这里有人头!”
“这里也有!”
“这里还是有!”
……
“这里……不仅仅有人头!”
谁也不会想得到,在魔宫里面,从前魔后居住的寝宫开始,两排水缸,每隔一座水缸里面就有人头,而且,还有一部分,并不只是人头。
秦楚、萧月和贲棋等人赶到那个不仅仅只有人头的水缸前一看,萧月差点没有将昨夜吃下的隔夜饭给吐出来。
“这什么东西呀!”
“应该是咒术。”秦楚的解释很严肃。
除了咒术,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术法会如此令人恶心。
水缸也是爆裂的,可从水缸里面流出来的,那就不是什么单纯的一颗人头了,那是……被蚕食到一半的尸体,腹腔裸露出来,里面的内脏都还在,只是随着水流而流了一地,好些人都忍不住吐了起来。
“这是什么咒术,居然这么恶心?”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都是男童。”秦楚的声音冷冷的,“并且应该都是小太监。”
秦楚的话,让萧月起了疑心:“你怎么知道这些都是小太监?”
下半身都没有了,还有些只剩下脑袋,怎么能够判别性别,五六岁的孩子,男女都长
的差不多好吧。
“在皇宫之中,本来宫娥就稀少了,怎么可能用宫娥来摆阵行咒术?”
萧月抱着胳膊:“算你说的通,但这也太恶心了吧。”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咒术很可能是要和当年的那个诅咒魔族生男不生女的咒术相抗衡,你第一个会想到的人是谁?”秦楚的问法很刁钻,但在这一刻,也只有那一个人会做这些事情。
萧月的神色显得十分凝重:“你说,会不会他压根都没有想过,会把自己的儿子搭进去?”
他们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九王会被掳走,原因很重要,就是他真的被人误以为是小太监了。
这是一场咒术。
萧月的心不安地跳动着:“咒术一般都会有吉时。”
“你们的这些大水缸什么时候换一次?”
一旁还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内侍赶紧道:“据奴才所知,这些大水缸都,都是不定期地换,但也不是说每一个都会换。”
“那是怎么换?”
“会有人来换的。”内侍道,“本来这些大水缸都是我们在负责,可是从三年前开始,水缸的更换就不是我们负责了。”
“那是谁?”
“祭司坊。”
萧月的神色更加凝重了:“看来,我们得去找牧兰好好地问问了。”
“分头行事。”秦楚道,
“你去找牧兰对质,我去找九王的下落。”
萧月点了点头:“你万事小心。”
如果真的是咒术,那在这魔宫之中势必会有结界,不过她相信秦楚,他能够解决一切。
魇蛊解开之后的秦楚,没有弱点。
可是她不知道,秦楚一直都还是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就是她。
萧月大步往魔后的寝宫走过去,她站在门口好半天,明明时间就很宝贵,但在这个时候,她却迟疑了。
她已经怀疑过牧兰的生父,难道现在又来要怀疑他?
这对牧兰很不公平。
但如果当什么都不知道,那对那些死去的孩子,又有什么公平可言?
“小师叔,你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院内传来牧兰淡定的声音,他已经感受到外面的气息。
萧月恢复了武力之后,气场尤为强大,如果不是她刻意掩盖,一定会被别人发现的。
气场就是武者的武力的彰显,谁都不愿招摇过市,但谁也都不愿意被人无端端地欺负。
萧月走进宫门,牧兰正怡然自得地坐在老槐树下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她:“我就知道小师叔很聪明,一定会再回来问我的。”
“那些孩子,都是你做的?”
“是。”牧兰笑的十分淡定,好似这根本就是一件正常的不能再正
常的事情了。
“那些孩子,不过都是五六岁的年纪,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为何能够下此毒手?”
“难道在死牢的时候,你还没有看清楚我的真面目吗?”牧兰很淡定地说道,“为了得道成仙,我不惜杀了那么多人,看着他们在垂死的边缘挣扎,吃着同伴的血肉,然后一步步地成为怨灵,小师叔你现在问我为什么?”
萧月叹了口气:“九王在哪儿?”
“她负了我,小师叔不会觉得,我会将九王白白地交出来吧?”牧兰一面说着,一面笑盈盈地看着天空:“等等吧,再等一会儿,让柳祭司差人将水缸换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你三年前就在布局,等着置她于死地是不是?”
萧月完全无法想象的出,原来牧兰的心是这样的黑。
她真的相信过他,以为他是个孝子,孝感动天,至少,他应该是个好人,行差踏错一步是可以回头的,只是他这不是一步了,他是心都坏了。
这样的人,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