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火,熄了。
笼罩在北面的乌云都散开了。
狼狈不堪的山头,刚刚才受过了摧残。
这一切,根本不能够用劫后余生简简单单地形容,这对于青幽山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开篇。
山,很安静。
秦楚做好了收尾的一切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自己指尖的红色血痕,不动神色的一笑。
“你怎么会死魂术?”
萧月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来。
秦楚敛去脸上的笑意,换上了那种风轻云淡的表情,他转过身:“原来这叫死魂术。”
“秦楚,你别和我装傻充愣,如果你不知道这是死魂术,怎么会知道用尸骨来加码,让邢墨师兄的灵力大于浩源?”
“我真不知道这叫死魂术,我只是偶尔听古晨说起的。”秦楚很冷静地说道,“这一次也算冒险,我听他说过一次,然后就会了,我是不是天赋异禀?”
“真的是古晨教你的?”
“那不然呢?”
萧月很怀疑秦楚的话语真实性,不过他说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漏洞。
在没有实质证据之下,萧月只能暂时相信秦楚,不过她还是不放心:“死魂术虽然可以加大邢墨师兄的灵体力量,也可以让他们的灵体在山中成为战斗格局,但我
们必须寻到神族之血,否则无法彻底解决这个恶果。”
“这件事,让我去办。”牧兰抹了一把眼泪,他能够为父亲做的事,寥寥无几。
能够做一件是一件。
萧月点点头:“嗯。”
“拿下他们!”
霸道的声音在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响起来,中气十足。
萧月转过头,不由得蹙起眉来,压低声音道:“这个不是,自称为魔后爱将的贲棋吗?”
“笨器?”牧兰忍不住一笑,“这家伙没少在我这儿吃瘪。”
“你现在敢用你大祭司的身份去揍他吗?”
“呃……”牧兰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会在这种情况暴露自己的好吧。
他的身份,很有用。
“你凭什么要拿下我们?”萧月很不满地说道,“我们犯法了吗?”
“你们犯了死罪!”贲棋眉开眼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山,乃我们魔族的圣山,而今你们擅闯不止,还将山给焚毁,这样的罪名,你们怕是要死十次才能够偿还自己的罪孽。”
“你有没有常识,死一次就没了好吧,还死十次。”
贲棋被呛的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我只是在和你们讲道理,给你们做比喻,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还是滚到死牢里面去等死吧!
”
又来个死牢?
萧月睨了一眼牧兰,牧兰赶紧摇摇头,这个死牢可不是他的死牢。
“是要去魔族的死牢吗?”萧月压低了声音道,“审都不用审吗?”
“按例说是要审的,不过笨器这个人,每次做事的时候都不会过脑子,应该会越权。”
形容的不错,萧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贲棋:“你给他起的花名还不错。”
“不是我起的,全城都这么叫。”
“太谦虚了吧。”
“我才不会谦虚。那个人,就是榆木脑袋。”
“喂喂喂!”
贲棋忍不住了,真的当他不存在吗?他在这儿带着士兵来拿人的好不好!
从收到青幽山起火的消息之后他就带着人匆匆赶来,虽然火是灭了,正愁没有树立功劳的机会了,那只老天爷关了一道门之后还给他开了一扇窗户,这几个纵火犯还在呢!
现在可得让他在一种皇亲国戚面前好好地耀武扬威一番了,说不定魔后还会重重有赏呢!
“你们当我不存在吗?你们刚刚在窃窃私语什么?”
萧月缓缓地抬起头来:“你确定想要知道吗?”
“说。”贲棋不耐烦,“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我们在研究什么叫越俎代庖。”
“越俎代庖,这是个新鲜
词,你们给本将说道说道。”
贲棋还算是比较好学的,毕竟是草莽出身,加上就在那困兽之斗之中得了魔后的欣赏,这才有了平步青云的前途。
可在朝堂为官,他时不时地就要闹出笑话来,搞的他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生怕说错话,贻笑大方。
萧月用胳膊肘捅了捅牧兰:“你说。”
“你确定要听吗?”
“本将让你们说你们就说。”
“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
话音一出,一众跟着来救火的士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也是受够了这种莽夫当他们的头领,只可惜官大一阶压死人,所以他们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着,不过现在,何不开怀大笑一番呢?
贲棋见一众人都在笑,难道这个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不是说要解释的吗?怎么越说越深奥了,这他是该做出什么表情呢?
肯定不能够再质问了,如果再问,不是暴露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虽然他的确是斗大的一个字都不认识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