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小黑屋子前的时候,屋子的外面已经亮起了两盏灯笼,白晃晃的,就像夜间的鬼魅,怪慎人的。
秦楚正打算去叩门,屋子里面却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
“七星在北户,河汉声西流。”
秦楚纳闷地看着萧月,这是要吟诗作对吗?
果然……
萧月朗声而道:“羲和鞭白日,少昊行清秋。”
秦楚嘴角抽了抽,果然吟诗作对。
“师妹,果真是你。”
“大师兄,果然是你。”
随着两人的确定,小黑屋的门就开了。
里面仍旧是一片黑暗,不过随着萧月走进去,屋子里面的灯又缓缓地亮了起来。
可是,那灯一亮起来,萧月就后悔了。
“大师兄你……”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素来敬重的大师兄浩源,现在居然是这个样子!
在小黑屋子里面,有个大八卦,八卦中间的太极之上正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蓬头垢面、披头散发,根本看不出是谁,头发呈现出极其不营养的灰白色,一身都破破烂烂的。
这就是所谓的谋士?
萧月走了上去:“大师兄?”
她试探地问道,可还是不敢将眼前的人和方才说话的人联系在一起。
浩源大师兄从来
都喜欢干净整洁,每一次,她的洞府乱糟糟的,大师兄就会像三姑六婆那般唠唠叨叨的,所以他们玩的要好的人,都在暗地里面给大师兄改了个花名,叫管家婆。
现在的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当年的管家婆?
可就在那个人将脸抬起来的时候,萧月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眼泪夺眶而出!
“师妹,大师兄吓着你了?”
声音带着惶恐,他也不想呀。
“大师兄,你的眼睛呢?”
那张被头发和胡须掩盖的脸猛地被抬起来,露出了两个黑漆漆的窟窿。
难怪这里一直都是黑的,他不需要光明。
萧月的心仿佛被人揪住了一样,大师兄刚正不阿,特别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但凡是谁在看到大师兄一双厉眼之后,绝对是不敢说瞎话的。
可现在……
萧月只觉得脚下升起寒意来,她迈着极度缓慢的步子走到八卦之前:“是谁,是谁将你害成这样?”
她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有人敢对昆仑七子做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萧月想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大战,那一场大战,是鹄风告诉她,浩源已经死了,她的手近乎颤抖:“是不是古晨?”
这
几个字,是从牙缝里面憋出来的。
若是古晨,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一定要取了他的性命!
“不是。”浩源叹了口气,“老五哪里敢对我这样?”
在昆仑七子之中,古晨是排行第五的。
“可是他,当年征战昆仑呀!”萧月咬着牙,“鹄风说,你们誓死抵抗,你惨死在了那场战役之中。”
“是呀,我也以为我会死,可没想到有人救了我。”浩源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反而还带着厚重的失望,“那个人,才是将我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小师妹,你知不知道当我醒过来发现被他救了之后,心里是有多么痛不欲生吗?他为了防止我逃跑,阻止我自杀,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让我就像废人一样。”
“他是谁,我去宰了他!”
“不用了,他已经死了。”浩源的声音淡淡的,“他死在了迷狱之中。”
“他是谁!”
“还记得当年我们昆仑七子之中那个最缅甸的七师弟吗?”
“邢墨师兄?”
浩源惨白一笑:“这么多年,我们一起生活、一起修行二十多年,我还真真就看走眼了,我在醒来之后,邢墨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东皇钟的开启方法,你知道吗,在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潜伏在昆仑多年,为的只是神器。”
东皇钟,乃昆仑法器之首,六界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惜,这个东西就算找到也没有什么作用,这样大杀伤力的武器,可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开启的。
就连萧月都不知道东皇钟的开启方法。
“他也不相信,普天之下,除了师尊之外,谁还有那个能力开启东皇钟?”浩源嘲笑着。
“你的眼睛是不是……”
“这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邢墨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后果,什么都不该再去计较了。”
“可是大师兄,为何你会在这儿,成了魔族的谋士?”
浩源叹了口气:“这里的谋士,本来是邢墨。可他既然做出了背叛昆仑的事情,身为大师兄的我,岂能让他继续祸害人族?我以尽数修为将他击败,并将他的精血散在这青幽山上,封印了他的灵魂,只是可惜,我也不能够行走了。”
“你在这儿,就是为了要镇守邢墨吗?”萧月替浩源不值,“既然他已经死了,你何必守着这里?我带你离开!”
说着她就要去拉浩源,浩源赶紧道:“师妹!切勿乱动!”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