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三天后吧。”萧月站起身来,帝都得早点离开。
这里有秦楚,有古晨,有一切她想要逃离的人。
所有人都认为她很强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强大。
在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她从不畏惧,可在面对自己的心时,她会害怕。
害怕一步错,步步错。
死过一次的人,到头来,还是不够洒脱。
萧月叹了口气正打算要走,古晨却道:“能,陪我一宿吗?”
“就这么喝酒?”
萧月的话,在刚刚出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不这么喝酒难道还想要发生一点儿什么吗?
幸好古晨也不在状态,点点头:“就这么喝酒。”
只要有她在,别说喝酒了,就是喝水也成呀。
“这里风大,不如去碧波殿。”古晨说着已经站起身来了,似乎不想给萧月反悔的机会,他往碧波殿的方向走了两三步,然后才道:“还不来?”
等萧月跟着古晨来到碧波殿的时候,她仰起头来看着门匾之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时,心隐隐觉得不安。
古晨推开门:“走吧。”
离怨已经将酒和一些小菜都准备好了,完全足够他们秉烛夜谈。
走到正殿之中,古晨将那张白老虎皮给拖下来,然后垫
在大理石上:“地上凉,你怕冷,坐上面暖和。”
仿佛,一切都未变,一切都还在昆仑的碧波洞府。
萧月恍惚地坐下,端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温酒,在这样的仲夏之夜,喝温酒的怕只有她了。
“其实古晨,我很想问你一件事。”
“三十年前的事,我不会说的。”古晨想也没有多想,变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
“为什么?”
难道这家伙就不为自己辩解几分吗?
哪怕只是稍微解释一下呀!
虽然,化解不了她心目中的仇恨,但至少可以让她知道事实的真相。
倘若古晨真的是想要谋害她,那为何在三十年后做出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
她想了许久,都无法得到一个答案。
“从嫌疑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你会百分百的相信吗?”
古晨很了解萧月,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在萧月这里都会大打折扣。
因为萧月早就将他当作了凶手。
不管动机如何,不管意图为何,他都只是凶手。
一个标签已经贴下了。
萧月愣了愣,饮了一口酒,看着桌上的小菜,竟觉得没有什么胃口,好在有酒可以暖暖。
水越喝越凉,酒却越喝越暖。
萧月将酒杯放下来:“那你打算让谁
来告诉我这个真相?”
“昆仑尊上,你的父君。”
“倘若我找不到他呢?”
“时机到了,他会来找你的。”
古晨高深莫测地说道,好似已经和昆仑尊上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不知道这条路走下去是不是对的,但既然已经走了上去,就必须得义无反顾。
谁都不能够让他回头,他也没法子回头。
萧月托着腮,她倒是想要父君来找她呀,这样等下去根本不是法子,她习惯了主动出击。
可现在面临着一个大问题。
系统没有自我修复好,加上武镜晶体又被毁掉了,除了集齐八大神器,她没法子得知父君的下落。
“聊这个太沉重了,不如我们聊些轻松的。”古晨提议道。
三十年前的事,是他们之间的一道坎儿,若是处理的好,那就是乡村小坎儿,若是处理的不好,那就是宛如天河一般的坎儿,永远迈不过去。
“你打算和我聊你后宫妃嫔哪个长的好看吗?”萧月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对呀,我觉得……”
“滚!”
“我同你说真的,新来的那个……”
—
“哐当!”
茶杯被带着强大怒意的力气给扫落到了大理石上,裂成了几块,青碧色的茶汤还挂在裂开的碎片之
上,显得楚楚可怜。
“娘娘,您要小心身子呀。”杜嬷嬷颇为担心。
“杜嬷嬷!”莫晓晓差点没有跳起来,她指着匍匐在她面前的宫人,气的胸膛起伏得厉害,“你没有听到吗?刚刚她说什么,说帝君和那个妖女去了碧波殿!现在什么时辰了,孤男寡女的,保不齐要做些什么!”
杜嬷嬷宽慰道:“娘娘莫要动怒,这么些年,老身都看在眼里,不管帝君留宿在哪儿,都是一个结果。”
肯定不会碰对方的。
这些那些伺候各宫娘娘的老嬷嬷,早就和她连城一线了,谁什么时候来葵水,她都了如指掌。
莫晓晓却拼命地摇着头,眼泪簌簌而下,她真的是害怕,真的是惶恐:“那不一样,那不一样,她是萧月,她是萧月呀!”
那是古晨心里面唯一的人呀!
这后宫佳丽三千,不管是生的貌美如花,还是腰肢不足一握,甚至那些妖媚到让男人一看就喷火的,在古晨的眼里都是庸脂俗粉。
为了萧月,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