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晨站定了身子,没有继续往前。
凤月回过头来,眸子里面尽是不屑。
怎么,敢做还怕人说了?
“阿月,我和莫晓晓,从未勾搭过,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爱的至始至终也不过一个你。”
凤月差点被将昨天的隔夜饭给吐出来,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话绝对是她这么多年听到过最好笑但也是最烂的笑话了。
真是好的很。
心里只有她一个,呵呵!
在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就对她大打出手,铁了心要她性命。
这样的爱,她承受不起。
“你这话,说的给鬼听?”凤月脸上的笑意依旧泛着冷意,“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你,反正你们的破事,我也不想知道,真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阿月!”古晨气的脸色发青。
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了,他能够做到无坚不摧,可现在,他却觉得凤月的每一句话都像弯刀,一次次、一下下地捅进他的心窝。
血流如注,疼痛不已。
“着急了?生气了?”凤月抱着胳膊,无所谓地看着他,“你这样,是做给谁看的?”
古晨的脸色极其不好看,他直勾勾地盯着凤月,片刻之后,凤月竟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许是三十年前的阴影作祟,她的脸
上闪过恐惧:“你,你想做什么?”
古晨一把拽着她,然后不顾凤月的失声惊叫,将她给扛起来,一溜烟儿地出了城。
凤月的叫声,在狂风之中,显得空洞而悲凉。
她的确是吓的够呛,古晨果然是个疯子!
不过她足够冷静,在狂叫了几声之后,安静下来,想着如何制衡这个疯子。
万蛇鞭在颠簸之中,终于紧紧地被她拽着手里,她倒挂在古晨的肩膀上,颠簸让她头晕目眩,可也不影响她的精心盘算。
若是要立刻要古晨的性命,也许她还做不到,可要迫使古晨放开她,到可以放手一搏。
凤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里的万蛇鞭正打算有动作,忽地一股巨大的张力却将她给推开。
毫无怜香惜玉……
凤月的屁股重重地个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霎那之间,万蛇鞭朝着古晨便扫了过去。
古晨往后暴退,眼底猩红:“你要杀我?!”
这话,听起来十分古怪。
“哼!三十年前你能杀我,三十年后为何我不能杀你!”凤月一骨碌儿地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的万蛇鞭呈现出进攻的状态。
只要古晨敢再往前一步,她就是拼的鱼死网破,也得奋力一击。
大不了……在死一次!
古晨不甘心,大步往前
。
万蛇鞭毫无疑问地朝他的面门扫了过来,他不避不躲,伸手一抓,手心里面刺痛袭遍全身,饶是修为颇高的云帝国帝君,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步步紧逼,眼底涌出一种凤月看不懂的情愫来。
他看着凤月这张陌生而熟悉的脸,这还是他的阿月吗?
他的阿月,为何要对他要打要杀的,难道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可为何他感觉,却远在天边。
血从掌心中溢出来,浸湿了鞭身,染红了他的双眸。
她就这样恨他吗?
三十年前的事,明明不是这样的!
“阿月……”
可是话到嘴边,那些阴谋阳谋,他又不能说。
他敛去了心里的负面影响,又趁着凤月震惊的时候,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拖着来到悬崖边上。
“你,你想做什么?”
虽说抱着鱼死网破的心,但真的要直面死亡的时候,她真的不想死呀!
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好,她的九幽圣体尚未拿到手,她还没有返回昆仑,她的父君现在还下落不明。
古晨松开捏着万蛇鞭的手,掌心的血渐渐变得浓郁和粘稠,就像……糜烂的血肉,看起来就很恶心。
万蛇鞭的毒,正从他的伤口一点点地侵入。
“阿月,你瞧瞧这万里江山,这都是我们的。”
古晨等这一刻等了三十年,可这三十年他纵然是铁骑千里,但心里最柔软的一处,还住着一个人,任凭谁都无法僭越。
这江山,是属于他们的。
“这江山,你没少用我昆仑的法器吧?”
凤月忍不住嗤笑。
当年她出嫁的时候,嫁妆千里而行,昆仑镜、瑶池琼勾玉、天枢宁东扇、无字天书……还有很多、很多。
父君根本是送了半壁江山给古族!
大抵父君都不曾想过,他亲手送嫁的女儿,会在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里,被新婚丈夫击杀。
白眼狼!
“江山,我为你而打。”
“嗯,我谢谢你了。”凤月索性摊开手,“拿来吧。”
“什么?”
“你不是说江山为我而打吗?”凤月笑的冷漠而疏离,她嘴角弯起的弧度就像利刃,狠狠地扎进了古晨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