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凤月,还是有自知之明。
当下她不是秦楚的对手,要是打起来,肯定是讨不到半分好处,所以在秦楚接近暴走的边缘时,赶紧对岭西使了个眼色。
岭西会意地点了点头:“啊,天色不早了,二小姐,我带你去房间休息吧。”
“好!”
凤月赶紧溜走,然后回到房间之后,赶紧关上房间门,这一宿,她都紧紧地握住万蛇鞭,生怕晚上秦楚搞偷袭,只是……
一晚上,倒是安静的很。
凤月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整个院子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她拉开房间门,看着外面的断壁残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使劲儿地揉了揉:“岭西,昨夜,不是还好好的吗?”
丫鬟见凤月起了身,赶紧将装着漱口水的杯子和洗脸用的湿毛巾给递上去。
岭西叹了口气:“二小姐,这还是小事,今儿个一早,工部那边已经将账单给我们送来了。”
“什么账单?”凤月端起杯子,饮了一口,包在嘴巴里咕噜咕噜直打转。
“尊上毁坏的公物。”岭西掰着手指头,“有帝宫的青石板咯,宣武门后的大水缸咯,朱雀大街之上的道路装饰物咯……反正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有个百
万两吧。”
“噗……”
凤月一个没忍住,喷了岭西一脸。
“什么!”凤月惊呼一声,“就为了一点儿破事,就要花费百万两,这个败家爷们!”
凤月将洗脸用的湿毛巾直接丢岭西的脸上,气势汹汹道:“秦楚在哪儿呢!姑奶奶要好好和他说叨说叨,这钱来之不易!”
丫鬟颤巍巍地指了指大厅的方向:“主子在大厅接旨。”
“接旨?”凤月瞪大了眼睛,“难道还有其他被毁坏的公物!”
她健步如飞,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想个法子,保住钱财才是!
秦楚视金钱为粪土,她可不是,有钱多好呀。
只是凤月的脑子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哪里还听得进去身后岭西的咋呼:“哎呀,二小姐,主子是接旨去了,不是银子的事!”
这下坏了!
当凤月赶到的时候,内侍刚刚将旨意宣读完毕,秦楚有最高的待遇,并不需要下跪接旨,所以场面有些尴尬。
秦楚负手而立,并不打算去接内侍弯腰递过来的明黄色卷轴。
凤月心里暗喜,看来这家伙还是有心疼银子的时候。
她快步走上前去:“公公!我们国师府穷呀!可负担不起了,刚刚工部已经差人送
来了账单,再来一个咱们可就真的负担不起了!公公还是快回去吧!”
秦楚皱起眉来,这女人冲出来胡言乱语什么?
内侍见凤月莫名其妙地冲出来,又胡言乱语起来,加上方才一路上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特别是昨夜的……
“难道这位就是国师大人的……”内侍将“悍妇”二字给咽下去,然后换了个称谓:“未来夫人?”
凤月讪讪一笑,一想到一会儿还有百万两要出去,就心疼不已,为了保住银子,一口咬牙:“公公,麻烦你回去转告帝君,我们国师府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你瞧瞧这外面,断壁残垣的,还没有收拾好,哪里来的闲钱支付工部的百万两赔款呀。”
为了表明秦楚真的很穷,凤月又将内侍给拉到门口来,指着外面的院子:“公公,你瞧瞧呀,我可没有信口雌黄。”
忽地,她有瞥见到站在内侍旁边的宫娥,那个好像是什么钟粹宫的怜儿吧?
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凤月又对怜儿道:“怜儿姑娘,你也知道咱们国师府穷吧,你昨夜替国师换衣裳的时候都发现了吧,他来来去去的都只有白色的衣裳,难看死了,对不对?”
怜儿羞红了脸,吱
吱唔唔了半天,硬是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内侍愣了好半天,看了看秦楚,又看了看怜儿,最后的目光才落到了凤月身上:“夫人没有听到咱家方才宣读旨意吗?”
“没。”凤月看向秦楚,难道是她错过了些什么吗?
对,她错过了方才内侍称呼她的时候,少了“未来”两个字,也错过了在她没有反驳内侍直接称呼她为“夫人”的时候秦楚脸上泛起来的淡淡笑意,更错过了……
很重要的事。
内侍将明黄色的卷轴往凤月这边递了递:“这圣旨上些的很明确,只要国师大人照旨办事,那百万两银子帝君才不会计较。”
一听说不计较了,凤月一把将明黄色的卷轴给抢过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帝君说不计较百万两银子,就绝对不能够计较了!”
“放手!”
一见凤月将内侍手里的圣旨给拿到了手里,秦楚的脸上忽地大变,声音也冷冽起来。
这女人,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来的吗!
到底她知不知道圣旨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别说区区百万两了,就是千万两,他都有好吧!
一座须弥山,还会少了这点银子?
“我是来为你精打细算的。”
凤月将圣旨
放在身后,一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