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她一旦决定要成为帝国学院的学生,那么便要保证,谢倩在凤府里面不再受欺负,最直接、最粗暴的方法就是将杨娣撵出凤府,否则谢倩那风轻云淡的性子肯定是要吃亏的。
凤月不愿意看到谢倩吃亏。
“凤月!”凤轻城怒目嗔视,“我娘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咄咄逼人!现在你在我娘和爹其中挑拨离间的,这是身为女儿所为嘛!”
“不是身为女儿所为,那她这个做嫡母的就是如此害我?”凤月抱着胳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私通妖族,买凶杀人,这些都还远远不止,当年她还对尚且年幼的我下寒伤毒,这些又如何?”
“我没有!”杨娣绝对不能够允许自己的形象再一次在凤战天面前崩塌。
虽然现在,已经崩塌到不像话了。
“没有?”凤月假装疑惑地看着杨娣,“那为何秦楚府上的医师说我这身体里面尚有残余的寒伤毒?若是要追根溯源,只怕得将府上的账本拿来瞧瞧。”
虽然凤月前面难道话是信口雌黄,但后面的话却正中要害。
杨娣一慌:“拿账本做什么?”
“那位医师说,寒伤毒虽然外面可以买的到,但是,若是要将
将事情做的隐蔽一些,就只有配药,药材很普通,只要是武者都可以配出来,若是大娘的的确确是清白的,不如就请了账本出来,咱们来瞧瞧,在我十岁之前,大娘可有买入过那些药材。”
凤月一面说话,一面看着杨娣。
后者那张已经被凤战天打的狰狞的脸上出现了害怕和恐惧。
她想过,销毁所有的一切,将事情做的极其隐蔽,可没有想到凤月居然能够想到……不,不是凤月,而是秦楚。
杨娣握紧了拳头,事到如今,若是将账本拿出来,也会将事情给抖出来,不如……
“是我又如何!”杨娣怒道,“你本就不该出生,你身上有谢家的血,万一哪天谢家家主有叛变之心,你必定是个祸害!”
杨娣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这是为了凤家好!”
对,没错的,她是为了凤家好。
她在自我催眠。
凤月摇摇头:“你真的是为了凤家,还是为了自己,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凤轻城怒道,“你不过是个庶女,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娘,我娘可是凤府的当家主母!”
“现在是,可以后就不知道了。”凤月看向凤战天,“爹,您觉得呢?”
“笔墨伺候!”
四个字,带着恍如大浪滔天的气劲,震得门外伺候的下人浑身都抖了抖,赶紧一溜烟儿地去将文房四宝给取了过来。
而在大厅里面,杨娣和凤轻城终于是意识到失态的不对了。
她们,真的要被凤府遗弃了。
杨娣跪着往凤战天的方向而去,她匍匐着:“城主!饶了我吧!城主,我再也不敢了,我答应您,以后我都乖乖的,再也不想狠毒的法子来对付谢倩和凤月了,我错了,城主,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城主,您给我一个机会吧!呜呜呜……”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就十分楚楚可怜,可现在,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心中抱有对她的怜悯之心。
特别是谢绾玉和谢杰川,恨毒了她。
若不是因为她,谢绾玉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被关了整整三年,人生有多少个三年,况且那三年可是谢绾玉最青春的三年,韶华易老,她早就没有资格入宫为妃了。
若不是因为她,谢杰川也不会当着墉啸城百姓的面儿,颜面扫地,居然被凤轻城说出缘分已尽的话,要知道,在墉啸城他到底是青年才俊中最出色的一拨,要想嫁给他的少女们,能够从谢府排到城门
口,可被凤轻城这么一弄,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的目光都是分怨毒。
倒是被杨娣整得十分惨的凤月,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谢绾玉见了,不由的蹙眉:“表妹,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凤月一副没事人一样。
“杨娣这样害你,你还不生气?”
“生气,那是苦了自己。”凤月的话轻飘飘的,她从未将杨娣和凤轻城放在眼里。
她们不过是她在报仇路上的小石子,连绊脚石都谈不上。
而她的目标,也从来不是杨娣和凤轻城等人,她的目标远在帝宫。
可凤月的话却是让凤轻城觉得分外羞辱。
凤轻城咬着牙,正要开口训斥凤月,门外的下人颤巍巍地取了文房四宝来:“城主,取来了。”
杨娣更是惊慌失措,她跪着来到凤轻城的面前,拉着凤轻城的衣袖:“轻城呀!是娘不好,娘惹你爹生气了,快,快,你快去给你爹赔不是,快呀!”
凤轻城刚刚才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个耳刮子就扇了过来。
杨娣以为凤轻城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儿为她说话,盛怒之下,就动了手,并且指着还没有从那一巴掌回过神的凤轻城骂道:“你
个小贱蹄子!我生你养你,你现在居然不帮我说话,我这些年是白疼你了?也不相信,我做那些事,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