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神色淡然,一点儿也没有惊慌失措:“大娘,我杀人,是迫不得已。”
“你从来就戾气颇深,当年还毁了……”杨娣差点儿就将“谢绾玉”三个字说出口了,但又下意识地看向凤战天,最后只能悻悻闭嘴。
三年前的那件事,是凤家和谢家之间的鱼刺,两家人为了那件事有了隔阂,这墉啸城的气氛一度紧张了三年,直到今年确定下凤轻城和谢杰川的婚事,凤、谢两家之间才有了融冰的迹象。
杨娣用三年前的事来攻击凤月,很显然是想要重新燃起凤战天的怒火。
凤战天的脸色不悦地变了变,杨娣又适时道:“城主,虽说阿月还年轻,可这样的性子太过鲁莽,二八年华该定婚约了,但这墉啸城只怕没有人敢娶她。”
从前是没有人想要娶凤月,那是因为她是墉啸城大名鼎鼎的废物。
而现在没有人敢娶凤月,兴许就是因为她太过暴戾。
女子,本就该在嫁作人妇之后,安安静静地相夫教子,就像杨娣、谢倩这些,从前也是武者,嫁为人妇之后,就得将武者的一切给摒除,只能够安心当个小女人。
实在可悲。
“娘啊!”凤轻禾不乐意了,“她杀了我的两名奴仆,您还要替她想婚
事!”
“轻禾,”杨娣眼底不由得闪出一点儿怨毒,“我在和你爹商量你二姐姐的婚事,你插什么嘴!”
凤月算是看出来了,杨娣此番只是想要趁着她杀了两个恶仆的事,将她扫地出门。
最好的借口,就是出嫁。
凤轻禾恶狠狠地目光看向凤月,凤月嘴角微扬地回看着她,这个凤轻禾是一点儿都没有遗传到杨娣的心机,看来要在这件事上脱身,得从凤轻禾下手了。
“爹,”凤月忽然声音拔尖,“爹,不是女儿狠戾,只是那两个恶仆,说是奉了四妹妹的令,要杀女儿,女儿才反击的。”
“你胡说什么!”凤轻禾一听自己被点到,还是唆使仆人杀主子的事,这罪名可不小,登时就火大:“凤月,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我什么时候让人来杀你了,你都是武者了,还怕区区仆人吗?”
“难道我不怕,就要任由摆布吗?”凤月心里叫好,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杨娣的脸色倏的沉了下去:“轻禾,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
她好不容易求得凤战天来主持这一次的公道,就是想要将凤月这个尚未成气候的武者撵出凤府,可凤月和谢倩两母女从来都在小院安安分分的
,她也抓不住任何痛脚。
在所有人都相信凤月是此前就开了武灵、成为武者的时候,杨娣是如何都不能够相信,明明那毒……就该深入骨髓,凤月应该是将将才开了武灵。
若是这样,就真的可怕了。
杨娣心思极重,怎么会想不到凤月的背后,应该有高人指点。
可那位高人,又是什么人?
杨娣并不想多在凤月身上费心,最好的法子就是将凤月撵出凤府,只要凤月离开凤府,是死是活,就是她来做主,到时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凤月死的不明不白,凤战天也不会追究什么。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娘呀!”凤轻禾不甘心,“她杀了我的两个仆人,怎么就……”
凤轻禾的话,戛然而止,她已经看到了杨娣眼底的不悦,最后只能愤愤地瞪着凤月。
凤月知道杨娣接下来要说什么,赶紧抢先道:“爹,的的确确是那些恶仆先动手的,如果爹不相信,就请秦楚秦公子来作证。”
“秦楚当时在场?”
这是双方争执这么久以来,凤战天说的第一句话,足以看出他有多么重视那位蓝家的养子。
凤月也是觉得奇怪,明明只是养子,可从墉啸城接待他的规格来看,却是高
出了不少。
秦楚,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方才,秦公子还和女儿一起,说今日是冬至,请女儿吃羊肉汤。”
“你身为东道主,怎么能够让秦公子请你。”凤战天的眼底有着责怪。
凤月赶紧顺着话说:“女儿,囊中羞涩,实在是请不了。”
凤战天睨了一眼杨娣,杨娣赶紧道:“是该给二房涨月钱了,只是这年末了,咱们府上开销也大,我将此事给忘记了。”
说的十分轻松,一来二去地就将过错给推的干干净净。
凤月很佩服杨娣的手段,很佩服!
这等小事本来凤战天是不会去关心的,只是听到凤月居然囊中羞涩到要让秦楚来请客,他就觉得一张老脸挂不住。
凤战天想了想:“不如这样,涨多少年后再说,不过今日既然是冬至,那就大家一起好好地聚聚。阿娣,你去准备一下,今晚大家好好地聚一聚。”顿了顿,凤战天又道:“阿月,你去请秦公子来。”
凤轻禾脸色一垮,难道凤月杀人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不甘心,又忍不住跺跺脚:“爹呀!凤月杀人,凤月她……”
“凤月,凤月的,她是你二姐!”凤战天委实厌烦女儿家之间的勾心斗角。
上一次祭祖大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