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知县唤了那人进来,是一个身形瘦小的妇人,她一副怯怯糯糯的样子,进来便跪下行了大礼:“民妇见过大人。”
宇文知县端出一副和蔼可亲爱民如子的样子开口道:“这位大娘请起,你见过杨姑娘?”
那妇人小声说道:“大人说的可是那点妆阁的杨姑娘?若是的话,民妇今晚见过她。”
宇文知县点点头:“正是那点妆阁的杨姑娘,你今晚是在何时何地见过她?现下她在哪里?”
妇人道:“小妇人是在街口卖馄饨为生,今日见着杨姑娘让她家侍卫去买糖葫芦,却从巷子里出来个人在她头上套了麻袋拖走了,因为之前杨姑娘经常来我们摊子上吃馄饨,我和我们家那口子和她关系都很好,我家那口子便嘱咐我看着摊子,自己跟了上去。”
宇文毅又问道:“那如今怎么是你来报的案?”
妇人道:“回大人的话,不多久之前我家那口子急匆匆回来,告诉我我杨姑娘被那贼人掳到了一个院子里,听动静是关了起来,他怕杨姑娘出事,便回来通知我一声让我赶紧去找点妆阁报信,他便又回了那处院子看着杨姑娘。”
宇文毅捋着胡子道:“你夫妻
二人倒是颇有义气。”
那妇人说道:“杨姑娘平日里对我们颇多照顾,如今她遇到难事,能帮衬的我们自然会帮衬一二。”
宇文知县又问道:“大娘,你可知道这院子在何处?”
妇人点头道:“知道,知道,我家那口子走之前跟我说了地方。”
于是由这位老妇人带路,一行人便往那据说关押着杨凤仙的院子而去。裴遥吊在后面跟着,并不是很担心,反正这老妇人和她相公都是暗部的人,明里只有那老妇人的相公在,暗地里却有不少人盯着那院子呢。
宇文知县跟着那老妇人左拐右拐,到了一处看着十分寻常的院子跟前,哪里果然站着一个老汉。
老汉看到自己家婆娘带着一群官差模样的人,便迎上前道:“老婆子,你可算来了,我一直在这儿看着呢,杨姑娘还没被人运出去。”
宇文知县偷眼观察着周文书和史杰忠的神色,只见史杰忠脸色灰白,那周文书也好不到哪儿去,便知道杨凤仙大抵就是在这处了。
那老妇人拽拽老汉的袖子,小声说道:“当家的,这位是县衙的知县大人。”
老汉这才注意到还有个穿着官服的人,连忙跪下身行礼。
宇文知县将他扶起,问道:“杨姑娘可是在院子里面?”
老汉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是的,小人一直在这儿看着,没有人出来。”
宇文知县面色一沉,吩咐道:“给我进去找!”
衙役便上前把门踹开,听到动静出来的护院本想拿下来人,但看到官服的时候却一个腿软,再不敢轻举妄动。
衙役没搜查多久,便有人出来报告:“大人,杨姑娘被关在了柴房,现在并无大碍,但那柴房锁了门,我们试了试,刀劈不开。”
一行人便都进入了院内,聚集在了柴房前面。周围的下人也都被控制了起来,绑了手跪在了地上。
周文书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下人便膝行几步,跪在了史杰忠的面前,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了起来:“老爷,这可怎么办啊,老爷我们不想死啊,救救我们吧!”
宇文知县的目光在史杰忠身上扫视了几眼,史杰忠便出了几身的汗,他一脚把那下人踹倒,惊慌失措的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老爷?我又不认识你,可别瞎说!”
另一个下人也哭着说道:“老爷,我们帮您做了那么多事,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我们不想死
啊!”
一群下人哭嚎起来,宇文知县一皱眉头,蔡文书便十分有眼力见的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宇文知县悠悠的开口道:“史杰忠,我不管是你还是周文书,事已至此,便把柴房的钥匙交出来吧。”
史杰忠咬了咬牙,这宅子虽不是他的,可柴房钥匙却在他这里。当初周文书说得好啊,为了两个人同心协力,互相信任,宅子用的周文书的,关押着人的钥匙却放在了他这里,没想到他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但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来两个力气大的人把门也能踹开,到时候若要在他身上搜出来了钥匙,那就是抵抗不从了,于是他只能咬牙切实的瞪了一眼周文书:“行,周大人,您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周文书装作不解的样子:“史掌柜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史杰忠不再多说,这姓周的虽说是宇文知县身边的红人,可他也不是毫无后台的,他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到时候他一定要对太子殿下进言,拿下这个姓周的小人。
一个衙役从史杰忠手里接过钥匙,顺利的打开了柴房的门。只见到杨凤仙被反绑着手,脚也被捆
着,眼睛上还蒙着黑布,但好在意识还是清醒的。
裴遥看到杨凤仙平安无事,也不管低调不低调了,赶忙上前把捆着她手脚的绳子给解开,抚摸着被捆出来的印记,心疼的说:“凤丫头,别怕,我来了。”之前虽然知道她平安无事,可一刻没有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