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红和花兰草这下也顾不得找杨凤仙的麻烦了,赶紧检查杨全生的眼睛,拉开杨全生捂着眼睛的手,只见杨全生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整个眼周红彤彤的一片。
花兰草见状便哭天抢地的抹起泪来:“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啊,大过年的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苍天啊大地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赵月红见花兰草哭的如此凄惨,也恶狠狠地冲到杨凤仙面前说:“死杨凤仙,你带来的人要你负责,听说这是你表哥是吧,如今把你弟弟弄成这个样子!你要给我付出代价!”
杨凤仙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哦?什么代价呢?”
赵月红眼睛一转:“你要给全生去看郎中,还要去县里找最好的郎中,给我的全生好好的补补营养,要人参,鹿茸,灵芝,燕窝,总之什么好来什么!”
杨凤仙又好笑得看了她一眼:“哦?奶奶的意思是不是,我最好以后让他和我四叔一辈子吃喝不愁,享福不尽?”
像是说到了赵月红的心坎里,她的表情变得十分放松:“对,对!就要这样,就要这样!然后一年给我们五百两银子,每个季度还要给我们裁新衣服,对了,
还要把你家那个新盖的宅院腾出来,让我的全生好好的去养伤。”
杨凤仙笑脸一收:“奶奶,我劝你还是先别想着要东要西,还是先看看你的宝贝大孙子吧,如果他死了……”
“你给我闭嘴!”赵月红和花兰草这才想起来似的,赶紧带着杨全生往村里陈郎中家去了。
杨家孝一副沉重的样子,杨国祥也叹了口气:“别理他们,你们吃你们的,一会儿还要守岁呢!”
杨家礼一脸不满地说道:“爹!他们将全生作践成那个样子,您怎么能……您实在是太让儿子失望了!”
说罢便袖子一拂,扭着头做出来生气的样子。
以往他摆出这个架势,赵月红总是会力排众议的帮他解决掉一切麻烦,可他忘了,赵月红已经去给他的小儿子看眼睛去了,他这副样子,不会有人理睬的。
反倒是杨国祥叹了口气道:“老四,你要是想好好的吃饭,就坐在这儿,不想好好吃饭,就回屋去。”
杨家忠给他斟了碗酒,杨国祥便端起碗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杨家礼一时间没人理睬,便真的恼羞成怒的回了屋。
这几个人一走,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好了不少,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过似的,一家子又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赵月红二人又带着杨全生回来了,见着杨家礼不在桌上,脸色顿时铁青了起来。
进屋一看,杨家礼正躺在床上捂着心口哀嚎,赵月红顿时就不乐意了,冲出去便拿了一大碗水饺,把桌上的肉菜都夹了好大一份,最好的鸡腿鸭腿,鱼肚子上的肉,还有大块大块的红烧肉,端起来全都送进了杨家礼的屋子里。
一时间席面上安静了一瞬,杨凤仙只能听见赵月红温声哄着杨家礼的声音。
杨家礼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可还是要赵月红三请四催的,才肯坐起来吃些东西。
裴遥微微勾唇对着杨凤仙一笑,那笑容中的狡黠让杨凤仙看了个准,杨凤仙笃定他就趁刚才那一瞬间的功夫在赵月红端进去的饭菜里做了什么手脚。
坐回了座位上的杨全生红着一双眼,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一双狼崽子似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杨凤仙和裴遥,像是想要活活吃了他们一样。
杨凤仙倒是无所谓,现在她多少也会些拳脚功夫,就算杨全生想避开裴遥单独对付她,她也是毫不畏惧的。
几人各怀心思的吃过了饭,因为老屋还是
太小了,原来几房住的屋子又已经空置了好几个月,屋子里空荡荡的,连张床板都没有,更别提躺上去歪一歪。
杨国祥情知如此,便也没有强留他们,只说过了子时放了鞭炮再各回各家。
分家之后除了杨凤仙家里,其他几家也只是勉强盖了个屋子,便用光了多年的积蓄,所以屋里都冷清的很。
出了老屋,杨家孝便邀请杨家忠和杨家义两家人一起去自己家热闹热闹,一起守岁,他虽是想喊上杨国祥,可毕竟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赵月红,便也只能就这样了。
新盖的房子屋子是足够的,又想着以后可能还会买更多的下人,什么东西便都多准备了不少。
杨家孝家的堂屋里点着个大火炉子,韩秀梅母女在照看着炭火,剩下的人则是在下人房里围在一起闲聊天。
主子开了恩,允许他们自己用厨房里的肉菜做一桌子年夜饭,他们虽然不敢用太多,但这样的份例已经比往年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要强的没倍儿了。
见着主子回来,韩秀梅便让韩枝儿去通知了其他的几个人,一大家子人便忙活了起来,齐大齐二负责把各位老爷的外袍拿去挂好,孟斐寒则是去煮
了热水,韩枝儿又在杨凤仙的吩咐下去炒了两个下酒磨牙的小菜,剩下的便是一家子自斟自酌的吃着小菜,围着火炉闲话守岁了。
杨家忠端着酒杯开口说道:“老三,我之前只知道你现在发达了,没想到你竟然过上了大老爷的生活,我现在都觉得像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