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真的要气死了,她明明在水里的时候隐约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画面越来越清晰,她感觉下一秒自己的灵魂就要回到原来的身体里,然而关键时刻自己却被易安拉上了岸……
她被气哭了,甚至想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易安也是为了救人,初衷并没有错,她真没办法撒泼,只得另寻时机再跳。
可易安总是在湖边晃悠,江芜每次都跟做贼一样先躲在旁边的草丛里,等他离开后再跳。
可是后面两次跳下去后,那些画面却再也没出现过,反而无尽的窒息感激发了她的自救本能,她只得沮丧地游上岸。
这招是行不通了,江芜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先扮演好宫女的身份,等待时机。
江芜是云嫔宫里最低等的宫婢,每天要干一大堆粗活,月薪低得可怜,还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比在现代996起早贪黑上班还痛苦。
更恐怖的是,她发现这具身体还有另外一重身份——皇帝的细作。
皇帝亲自培养了一批亲信,一些作为暗卫替他执行宫外的任务,另一些作为宫女在宫里当他的眼线。
江芜起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白天被使唤着干活,晚上累到沾上枕头就能打呼噜。日复一日,无聊至极。
直到有一天皇帝亲自传召她,用阴森森的口气问她任务进度,她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个普通宫女。
幸好自己机智,靠套话套出了任务内容:皇帝怀疑云嫔陷害其他妃嫔,奈何没有证据无法将她定罪,江芜便成了这个找证据的“幸运儿”,皇帝给了她期限,如果不按时完成,便按死罪处理。
云嫔心思细腻,有什么事也只和贴身婢女说,她这种边缘性宫女要找到证据,除非福尔摩斯附体,否则比登天还难。一不小心,还会被云嫔怀疑,随便编个理由将她处死。
“烦死了!烦死了!这宫女的命太不值钱了吧!”
江芜一边吐槽着,一边朝湖中不停地丢石子解压。
这一幕,正好又被易安看到了。
易安隐隐担心,她这次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该不会又要跳湖吧……
他拿起一块石头,朝湖面轻轻一扔,石子在湖上反弹跳跃了几次,而后沉入湖中。
以前他不开心的时候,师傅就喜欢拿石头打水漂逗他,也许这女子看到了心情会变好些……
江芜回头,发现是她的“救命恩人”,一点也不惊讶。在她眼里,这个人就是专门看守镜湖的吧,否则不会频繁出现这么多次。
“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犹豫了半天,易安还是开口了。
易安很想帮她,也许是为了救人一命,又也许是因为她大哭的样子让人心疼。
“是又怎样?说出来你也帮不了我……”江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依旧机械化地朝湖里丢石子。
易安一脸正气,说话时带着满满的正能量:“事情再难,总会有办法解决,轻生是没有用的。”
江芜盯着他,在心里打着算盘,还小伙子还算是个热心肠,况且他在这里的时间比自己久,说不准还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易安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不自然地躲避着。
“好吧,我告诉你我的难处,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江芜把自己需要执行的任务告诉了易安,她本以为易安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震惊数秒,毕竟她是皇帝的眼线。
结果人家只是云淡风轻说了句:“你别怕,我能解决~”
那一刻,江芜十分佩服这小伙子的承受能力,她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没想到你这么淡定,啧啧,以后一定是个干大事的人。”
易安摇摇头,缓缓开口:“姑娘过奖了,你我都是一样的人。”
“啥?你也是皇上的人?”
“嗯,我是皇上的暗卫。”
江芜震惊数秒,搞了半天,她才是那个小丑……
之后几天,易安每天晚上都会埋伏在云嫔宫里的屋顶上,他答应江芜帮她搜集证据,便先从偷听墙角开始。
虽然这做法有些不光彩,但他很想帮江芜,让她渡过难关不再寻短见。
只是在他还没有听到有用信息前,皇上就下命令要处死江芜。
江芜被抓进静书斋的时候,他正好在那里复命。
“带下去乱棍打死!”楚凌风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
江芜被两个侍卫押着,拼命挣扎,愤怒地喊着:“你明明说还有三天时间,君无戏言,现在凭什么反悔?”
楚凌风正在作画,头也没抬,只是挥挥手让侍卫带下去。
真可笑,一个不听话的低贱奴婢也敢反抗,他楚凌风不需要和将死之人解释任何事情。
“请皇上饶恕江芜姑娘。”易安想也没想,跪下替江芜求情。
楚凌风作画的手一顿,江芜什么时候和易安扯上关系了,看他如此紧张的样子,这两人的关系还不一般。
他思索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好啊,江芜,朕留你一命。”
江芜纳闷,为何易安一求情,皇上就放人了,易安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要是再不走,朕很快便会改变主意。”楚凌风笑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