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白骨的手里竟然还在一直不停地推着一个磨砂白的石磨,那石磨是用石头做成的,看样子样式还是挺古老和久远的了。
本以为那只是一个电动的装饰品,结果沈星落却眼尖地发现两层石磨之间的那条窄窄的缝隙中,竟然还有乳白色的粘稠的液体在不断地往下流淌着,一直顺着黢黑肮脏的卡槽往下流,流到了卡槽下面放置的一个黑色的密闭容器里。
原来那不是装饰。
那个邪乎的东西竟然还真的是在推磨啊。
沈星落有些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右移,然后就发现了人型玩偶旁边的那个破败不堪的立牌,上面用红颜料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猩红显眼的大字:
有钱能使鬼推磨
歪歪扭扭,而又莫名的狰狞可怖,腐败发黄的黄皮纸泛着一股淡淡的邪气。
沈星落情不自禁地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姜北言的右脚上。
“嘶。”
直到身后传来少年那一声极其克制的轻嘶声,沈星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过身去看他,眼神委屈巴巴的。
“姜北言,对……对不起。”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即使你是故意踩我的,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姜北言撩起眼皮去看沈星落,如黑曜石般漆黑透彻的眸子里映着小姑娘的影子,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小姑娘的情绪有点儿不太对劲儿,轻声问道。
“怎么了?”
“我……我突然不想玩这个密室探险了,排队的人太多了,要排很久才能轮到我们,要不我们走吧,去玩其他的项目。”
沈星落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下说话的措辞,温声说道。
她可不想让姜北言察觉到她是因为害怕,才不想进去玩的。
要是让姜北言知道了,依着他的性子,肯定又得嘲笑她了。
姜北言沉默了几秒钟,只看了一眼小姑娘那澄澈清明的眼神,心底里就大概都明白了,他看着她,笑了笑。
“落落,你是不是害怕了啊?”
“可是,我记得刚才有个小朋友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她胆子可不小啊。”
姜北言俯下身,与沈星落平视。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少年眼底盈着一抹毫不掩饰的戏谑和调侃,语气吊儿郎当的,嘴角挂着一丝痞痞的坏笑。
“谁……谁说害怕啦?”
“我……我才不害怕呢,不就是一个密室探险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星落被姜北言的这一句话给噎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没办法,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唉。
谁叫她刚才非要逞强,一时嘴快就说错话了呢。
要是她刚才就看到了二楼和楼下的那两个邪乎的东西,肯定就不会玩了,直接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都是自己说的话,没办法,心里再害怕也得去啊。
可不能让姜北言看了笑话。
这么想着,于是沈星落就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清软甜糯的小奶音隐约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音,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玩……玩就玩,谁怕谁啊。”
“嗯,咱们家小朋友胆子最大了。”
姜北言舌尖轻轻地抵了抵上颚,眼底掠过一丝疏懒的笑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前正强装镇定的小姑娘一眼,慵懒散漫的语气里隐约透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语调懒洋洋的。
他还刻意地把说话的语速放的很慢,尤其把“咱们家”这三个字的字音给咬的尤其的重,很明显是意有所指。
“谁……谁是你家的?”
沈星落被姜北言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给说的红了脸,少年看过来的那道视线过于滚烫灼热,小姑娘连忙移开了视线,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不要乱说。”
姜北言也不言语,不承认也不反驳,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姑娘,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淡笑。
你早晚都会是我家的。
毕竟,我已经认定你了。
他移开眼往二楼看去,粗略地扫了一眼那个玩偶,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正在推磨的人型玩偶,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
想不到这密室逃脱的工作人员还挺专业。
场景布置的不错,很有氛围感和代入感。
啧。
有鬼屋那味儿了。
他还真的有些期待一会儿进入里面的场景呢。
不知道里面会是个什么样子。
长长的队伍里面排着各个年龄段的人,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有三十多岁的成熟的中年人,但年龄最大的目测也就差不多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大多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场景,个个眼里都写着兴奋,神采奕奕。
间或有人从角落另一边的一扇黑黢黢的大门里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一个个的,看上去都是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
“真是吓死人了。”
“老子再也不来了。”
“踏马魂儿都快给吓飞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