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占地面积五六十亩的大土包,短短十几分钟就能从山脚走到山顶。整个江城一马平川,以湖河众多而得了江城这个名字,因此老乌山在江城还挺出名,它的东面还有一个小湖泊。白棉对位于老乌山脚下的洋房挺感兴趣,知道房主是黄玉初中同学的远房亲戚,就托黄玉帮忙传个话,她要看一看这栋洋房。过了两天,白棉就见到了房主,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房主惊讶于白棉的年轻,有些迟疑地问道:“是你要看房”白棉颔首:“是我。”房主又看了她两眼,才点点头说道:“咱们过去吧。”两人乘坐公交车来在老乌山附近下车,走了将半个小时才来到老乌山脚下,就看到了被林木遮挡着的洋房。这样的洋房不止一座,左右相隔不远的地方分散着三座,听房主说这些洋房是有主的,但是都没有人住。白棉站在洋房的大门前,看着上面锈迹斑斑的大铁锁,不由得问道:“这里有多少年没住人了”房主的目光落在枯草丛生的院子里,神情透着落寞:“大概有四十年吧,我先生年幼时在这里住过几年,后来就……”后来如何她没有继续往下说,白棉却猜到了几分。四十年没住过人的房子,竟然没有白棉想象中的破败。不仅屋顶的瓦片整齐,玻璃窗也没有一块破碎,就连柱子上的漆也没有掉多少,看起来依然很新,就是没有一丝人气。似乎看出白棉的惊讶,房主怀念道:“我先生在世时,每年会雇人修缮,说这里是他们家的根……”说到这里,房主说不下去了。看得出她对早逝的丈夫感情很深,现在她却要卖掉这座丈夫看重的洋房。白棉没有问房主卖房的原因,沉默地着看她打开大门上的锁,跟她一起进入洋房里面。洋房上下两层,面积加起来超过五百平方米。一楼除了有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二十平米的杂物间以及两个三十平米的卧室,不仅带洗漱室,还带衣帽间。二楼有一个很大的客厅,两个自带卫生间的大房间,和一个公共卫生间,以及两个小书房和一个朝南的大露台。整座洋房布局合理,装修也很有风格,几乎不需要改装,仔细打扫一下,通一下水电就能住人。白棉对这个洋房很满意,面上没有显露半分。着急买房的房主有些忐忑,问道:“你要买吗”看出她不擅长谈生意,白棉摇了摇头:“房子是不错,就是地段太偏,进出很不方便。”她不是鸡蛋里挑骨头,老乌山远离市中心,附近只有几个村庄,买菜赶集的话还要骑二十多分钟的自行车。不过白棉没有说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江城发展飞速,老乌山也会迎来它的春天,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风水宝地。房主是个聪明人,听出白棉想压价。她确实不擅长讨价还价,只好摆出自己的态度:“价格好商量,咱们可以慢慢谈。”白棉没有直接砍价,问了一个问题:“方便知道你卖房的原因吗”房主愣了下,苦笑道:“要是能有其它办法,我也不想卖掉它……”这栋洋楼是故去的丈夫留给她的,只是丈夫没有留遗嘱,他的兄弟姐妹都想把房子据为己有,就以她没有生出孩子为由,要求她把房子让出来。房主有孩子,是她和故去的丈夫一起收养的女儿,今年刚大学毕业。那些亲戚十分难缠,为了拿到房子绞尽脑汁,生生把房主的工作弄没了,还让尚未在单位站稳脚跟的女儿也受到影响。正好女儿一直想去米国留学,母女俩商量了一番,决定卖掉这栋洋房一起出国。说到这里,房主叹了口气:“这房子一堆麻烦事,你不买也好。”白棉无语了片刻,实在没想到房主这么实诚,怪不得会被婆家的那群奇葩亲戚逼的要卖房。这么一想,她砍价都有点砍不下去了。不过现在没几个人能看出老乌山的价值,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人也是少数,且综合来看这栋洋房不值六万五。白棉的钱也不是捡来的,不客气地抽出大砍刀:“五万五,你愿意成交的话咱们随时过户。”房主又喜又为难:“五万五太少了,能不能再加点”白棉摇头:“五万五不少了,添个三五千能在首都的繁华地带买一座四合院。”有机会的话,她是想弄几套四合院坐等升值来着。现在就先把这栋洋房拿下吧,错过这村就没有那个店。房主做不了住,提出要回去跟女儿商量一下。白棉也没有勉强,报出的地址,欢迎她们母女随时来找她。一连等了三天,房主都没有来。白棉以为对方不卖了,也没有在店里干等,开始在报纸上留意各种卖房信息。很快她就发现了两处,距离市中心很近,是独门独户的小院子,房主祖祖辈辈都是本地人。白棉顺着地址找过去,顺利找到了代售的房子和房主。相比老乌山的洋房,这个小院子就朴实多了,跟农村的小院大差不差,价格却比农村的盖房成本高多了,房主要价四千块。白棉看中了地段,房子倒是其次。一番讨价还价后,以三千六的价格成交。白棉又跑去看了另一座小院,最后也以三千五百五十的价格把房子拿到手。看着存折上仅剩的三百块钱,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啥时候能真正一掷千金,痛痛快快的买买买啊!”要是有仇富的人知道她连买两套小院还哭穷,八成会气得当场给她套麻袋。白棉回到家里,骑着自行车来到周家,对还在伺候媳妇坐月子的周兴旺说了买下两座小院的事:“这两个院子都在我名下,你们想要的话随时能过户,不想要我就都留着。”周兴旺喜道:“我和